她笑,“长生骗人,还没熟,我过几日再去。”
吃饭时,莲生娘也问桃夭:“你不是去摘桃子了吗?桃子呢?”
桃夭笑,“还不是很熟,过两天再摘会更甜一些。”
“兴许是今年雨水太多了,”莲生娘笑,“你下次再去就带你莲生哥哥一块去,免得他一个人在家无聊。莲生你也是,不能总在屋里看书,眼睛都要坏了。”
桃夭偷偷瞟了一眼谢珩,正想要说他不喜欢出去玩,突然听到他“嗯”了一声。她又忍不住看他一眼,见他刚好在看着自己,遂低下头认真吃饭。
饭后,桃夭去书房打算拿回屋子里绣,被谢珩叫住。
桃夭远远站着,问:“先生找我有事儿?”
谢珩见不过半日的功夫,她竟然疏远至此,不悦,“过来。”
桃夭咬了咬指尖,“我站在这儿听得见。”
谢珩搁下笔,幽深的目光盯了她一会儿,道:“我听不见。”
桃夭只好磨蹭着走过去,见他面前摆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画,上面画的上正是后山那一片桃林,不由地看呆了。
先生写字漂亮也就算了,竟然还画得一手好丹青。
她好奇,“这是要我绣的扇面吗?”
为何要绣这个呢?
他“嗯”了一声,把笔递给她,“帮我写几个字。”
桃夭提笔,正要问写什么,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副温热的身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覆上她的手,几乎像是将她整个的揽在怀里。
她回头,刚好对上一对漆黑幽冷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结巴,“先生,我,我会写字,不用教我。”
谢珩神色淡淡,“我知你会写字。我自有我的用意。”
桃夭也不晓得他究竟有何用意,只任由他握住手,在那幅画的旁边写下四句诗。
写完后他却没有松开她。
桃夭想要后退,身后便是书案,只好问:“先生总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快吓人的。”
谢珩伸出冷白的手指轻抚着她脖颈的吻痕与齿痕处,问:“他们刚才笑话你没有?”
桃夭眼神里流露出惊讶,方才她出去放风筝时确实被他们笑话了。她想要问问他怎么知道,可是又忍不住了。她总问这么傻的问题,先生定然觉得她特别笨。
若是搁在从前,她早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珩见她如今连话都不想要同自己说了,心里头总觉空落落不舒服,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揉她白嫩的耳朵,轻声道:“这几日都不要出门了,免得被人笑,知道吗?”
桃夭被他捏得有些痒痒,下意识想要蹭一蹭他的手心,却又忍住,微微弯下粉白的脖颈,“我明日约了大牛嫂去山里摘果子。”
这个时节,山里可以拿来做酸梅的野梅子差不多已经熟了。
之前的那一罐被他吃完了,她想采摘一些回来,到时候腌好,他临走前可以带在路上吃。
谢珩闻言皱眉,“都说了不许出去。”
桃夭小声嘟哝,“先生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
谢珩只好道:“还生我的气?”
桃夭摇摇头,“我不生先生的气。我只是觉得,若是先生早些同我说,我定不会同先生成婚,叫先生看我笑话,也叫先生将来的妻子知道先生曾经给我做过赘婿,心里头不痛快……”说着说着心里头还是有些委屈,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