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想着心情这么好,那对韩府动手的事不如缓上两日,等李景允去巡营的时候动手,对谁都好。
结果冯陈氏接着就道:“他天天养精蓄锐,说要出去活动筋骨,就是不知明日出不出得了门,特让妾身来问夫人一句。”
花月:“……”
还真是一天都不能多等。
韩霜已经逐渐从被李景允抛弃的气愤里走出来,开始在京华里四处活动了,但她身边护卫多,去的也都是守卫森严的地方,冯子袭得不了手,就盼着她能给找个机会。
做贼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花月让霜降取来纸笔。
庭院里秋花盛开,随风摇曳。
李景允下朝回来,掠过满院秋花,一跨进门就见殷花月坐得端端正正,乖巧地朝他颔首:“夫君今儿早。”
“嗯。”
狐疑地扫她两眼,他觉得不太对劲,扭头往四下看了看,“你又闯什么祸了?”
“哪儿能啊。”
花月低眉顺眼地替他端来茶,“就是念着夫君辛苦。”
伸手接过茶盏在她旁边坐下,李景允心里感慨她总算是知道心疼人了,但为了不让她骄傲,他还是板着脸一动不动地喝茶。
花月瞧着,觉得这李三公子自打上任以来,当真是愈发地高深莫测,怪不得手下新来那几个人都怕他,她都觉得胆颤。
“明日你可有什么事?”
这位爷开口了。
花月连忙道:“没有,还是在府里歇着,也没约什么人。”
“那正好。”
他道,“温故知说韩霜前些日子摔断了腿,长公主发了话,让我好歹过去看上一眼,也算个人情往来。我一个人去是不妥当的,你随我一起吧。”
花月一愣,睫毛微颤:“什么时候去?”
“就明日。”
李景允道,“已经跟那边说好了,明日用过午膳便去,不用待多久。”
巧了么这不是,她给冯子袭递的条子,安排的时候也就是明日午膳之后。
花月笑了好一阵,脸突然就垮了,强自镇定地问他:“不能改时候了?”
李景允好奇:“你不是说明日没事么,怎么又要改时候?”
这时候改,到时候出事,好像更说不通。花月沉默片刻,还是点头:“好。”
大不了再传话去冯府,让冯子袭忍忍。
可这千算万算,花月独没有算到冯府和将军府的路途,以及冯子袭的作息。冯子袭每日寅时便去兵器库,一直到酉时才会归府。要让消息在寅时之前从将军府传到冯府,那下人得丑时之前出发。
然而,李景允从回府开始就与她黏在一起,半晌空也不让她得,未免他起疑,花月不敢轻举妄动,等她终于找到机会让霜降去传话,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冯子袭没有收到消息,依照她所安排的,午时便到了韩府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