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像皇帝这样大仁大义?”
他自然知道甄侦不是一个翰林院学士那么简单。
“世事无常,谁知道呢?”
甄侦如是说,眉眼弯起,笑了,“起码在那之前,我都会督促你戒酒的。”
苏日暮微愣,随即不屑,“要小爷戒酒?恐怕你没这个本事。”
“很难说哦,”甄侦道,“毕竟几十年时间,总能想到法子的。”
“那你就慢慢想吧。”
“嗯,不急。”
“……”
……
深夜,坤宁宫。
就算消停了几天,对于天仪帝总是三更半夜跑来坤宁宫侧殿留宿或者在珍妃那里听她弹大半夜琴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花菱福接到宫人慌慌张张的禀报时还有空对她的毛毛躁躁说教了一番,才慢悠悠去迎接那位尊贵的陛下。
不过等她走到大殿时却发现情况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每次挥退宫人后直接去了侧殿的天仪帝居然在喝酒?!
端宁皇后有些奇怪地走前去。
没等她行礼,阜怀尧便抬手免了,淡淡看了她素颜的脸,道:“下回若是太晚了,皇后就不必出来接驾了。”
知道这个男子并不过分在意尊卑规矩,花菱福坦然颔首,“妾身记住了。”
在两个玉杯里倒满透明的酒液,阜怀尧微微垂眸,“既然醒了,皇后就陪朕喝几杯吧。”
“妾身记得今晚是琼林宴,陛下在宴席上想必已经喝了不少……”
“朕有分寸。”
花菱福只好走过去,正准备坐下,却忽然一愣。
阜怀尧是坐着的,一身白衣一如既往整齐得一丝不苟,只是从花菱福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衣襟盖不住的锁骨,上面的青红色痕迹……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宁王他……”
“他喝醉了。”
阜怀尧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一蹙眉,伸手拢了拢衣领。
花菱福有些犹疑地打量了一下天仪帝,确定没有其他特别的发现之后才坐下来,拿起玉杯喝了两口,安慰一下自己受惊的心情。
知道前因后果是一回事,如果真正看到两个人发生什么……难免有些惊悚了,像这位陛下这般冷清冷性,真让人想象不出他怎么肯让人在床上给他留下什么痕迹。
阜怀尧也没理会她在想什么,只是慢慢地饮着酒,狭目低垂,若有所思。
他忽然开口:“你爹那里有什么动静么?”
花菱福拿着杯子的手颤了颤,抬头直视他,“陛下……终于打算对付他了吗?”
鹅黄纱幔轻轻晃动,融融的烛光里,她的眼眸中竟是透出了一份夹杂着恨意的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