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还不停,窗帘半拉着,窗户开了半扇,房间里没开空调。
温始夏出神望着雨丝许久,再回头时,便?看到傅星桥站在门?口,像在被罚站。
她?把ipad往枕头旁一放,张开双臂,整个人带着一股生?病的脆弱,嗓子被烧烫,带着疲劳与包容:“想和师兄抱一抱。”
那一瞬间,温始夏清楚地看到傅星桥喉结动了一下,他向前迈步,步幅很?大,速度却缓慢。
该怎么形容傅星桥心里的感受呢?
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嘶哑,不知道声带是否也?受到了损伤。那样破碎的声线,浓重?的鼻音,让他想起小时候扁桃体发炎,医生?拿着压舌的铁片狠狠压住他的舌头,又凉又咸。
像他的心。
那一刻是真的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像她?这样的女孩了。
会对他说:师兄,我想和你抱一抱。
安城的天是在二十七号早晨放晴的,傅星桥难得顺温始夏的意开了空调。
最后一针拔下来时,温始夏有种命定的错觉,她?摁着手背,贴在傅星桥身后跟着他进进出出。
“你这人,生?了场病还变成黏人精了。”傅星桥笑说。
温始夏松了手,揽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上,步子随着他一起动,耍赖:“不想回学校,不想面对期末考,我一个病人为什么还要?被这么对待?”
惨兮兮的,傅星桥怕血溢出来帮她?摁着。
他们学院考试早,这两天也?去了学校好几?次,这会儿?看着进度为0的温始夏,安慰道:“你好好考,考完师兄带你去吃好吃的。”
温始夏皱鼻子,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傅星桥把她?送进书房,又忙前忙后给她?把专业书和资料送进去摞在书桌上,确保空调温度不会过低后才?离开,还往她?手边放了杯温开水。
“师兄去外面,不打扰你了。”
温始夏坐在他的椅子上,生?了病的人尤其娇气敏感,她?幽怨着眼神从?鼻腔里哼出一句“嗯”。
傅星桥在学习这方面从?来不惯她?,抬眉确定一切无误后就关门?。
——“等等!”
温始夏扬声制止他。
傅星桥回眸去看。
只见她?指着隐秘架子上的一个小提琴包,像是抓住他一个把柄,眉眼都灵动:“这个是什么?我要?看!”
“先学习。”
“不。”她?义正言辞,还从?座位上站起来,奔过来扒着门?卖乖。
傅星桥叹口气,走过去将小提琴包从?架子的最高层取下来,平静地说:“就一个小提琴,有什么好看的。”
温始夏看着他熟稔的动作,心里一动,“你给我拉!”
不想被指使的人一愣,而后想到什么似的,邪邪问她?:“给你拉什么?这可?不兴说。”
烦。温始夏拧他胳膊,拒绝和他讨论这样有味道的话题,可?怜巴巴地央他:“你拉首曲子给我听听呗,不用?很?难,我还没见过你拉小提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