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前脚刚走,元南聿就进来了,面色有些凝重:“这小太子看着可不单纯,恐怕不是轻易能驾驭的。”
“他确实和当年不一样了。”
燕思空皱眉道,“长大了呀……”
“我们是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们刚才可提到封野?”
“提到了,他说他不信任封野。”
燕思空的眼珠子来回转,“当年在京师的时候,他以为我和封野不和,而对封野颇有成见,如今……”
元南聿抢道:“如今他以为你和封野串通一气,又作何反应?”
燕思空看了元南聿一眼:“我说不上来,也许他连我也怀疑。”
他顿了顿,续道,“他十分聪明,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没有封野的兵马,他连京城的大门都摸不着,但他也清楚,即便他当了皇帝,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因而他想试探我的态度。”
“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自然要让他认为我是忠心于他的。”
燕思空沉吟道,“无论如何,他现在还是易于掌控的,放心吧,我能说服他。”
“我总觉得他……”元南聿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没什么。”
元南聿心想,大约是自己多心了吧。
“聿……阙忘,这一路辛苦你照顾我,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路上多劳顿坎坷,都是元南聿在照顾他,若没有元南聿,他们恐怕都没法平安到云南。元南聿虽然不记得从前了,可温良的天性却从不曾变过,每每想来都让他格外地窝心。
元南聿笑笑:“这是狼王给我的任务,再者,我们是兄弟,这是应该的。”
燕思空也笑了:“你知道吗,我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能与你重逢,是最好的一件。”
元南聿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如果你是真心的,那我也很高兴。”
“我是真心的。”
燕思空凝视着他,“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兄弟。”
元南聿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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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扛不住倦意,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正是黄昏,王府的下人领他去见陈霂。
燕思空以为陈霂说的犒劳他,至少会找几个心腹给他接风洗尘,没想到酒席之上,只有陈霂一个人。
燕思空拱了拱手:“殿下。”
陈霂神色平静:“先生不必多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