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到女子的回答,一惯冷肃寡言的陛下竟似松口气般舒展了容颜。
几个婢子看的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又纷纷将脑袋垂了下去,在宫苑里想活的久些,还是学会当瞎子聋子比较好。
不过容总管说的不错,这位姑娘在陛下眼中当真是不一般的,她们以后还是更加小心地伺候着比较好。
换好衣裳后,钟芫从寝殿里走出,宫婢在她身后忙着收拾,而箫成玉一如从前那般坐在前殿的御案前批阅着奏疏。
男人神情认真,薄唇微抿,他说要学着箫怀执那般做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可一个人学另一个人哪有这般容易。
钟芫掀开窗扇朝外面看了看,三九隆冬,天黑的都早,魏都的深冬里也时常阴沉着,夜间更没有什么月色可赏。
只是寒风灌入,惊醒了沉浸政务的男人。
箫成玉下意识地皱起眉,正要出言责备,想了想又忍了回去,他准备起身,抬眸间瞧见一个瘦小婢子捧着披风送去了钟芫身边。
男人停下动作,而后又坐了回去。
第60章
◎以前的以后◎
钟芫靠在窗沿,宫婢犹豫了下,还是将披风盖在了女子肩上。
殿外灯火辉煌,年里挂上的彩绸红灯正在外面的屋檐树梢上迎风招展,每隔一炷香院墙外便传来侍卫巡查而过的脚步声。
钟芫撑着下巴,自从回宫之后她便很少与箫成玉说话,一方面是不满他用迷药让自己昏迷,一方面是没想好怎么应对。
她要离开魏宫,这个想法从来不曾变过。
可或许是因为她和箫成玉实在是相识的太久,所以只要看到他,在他身边,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迟疑动摇。
这很麻烦。
钟芫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自尊去做一个深宫怨妇,更知道时至今日箫成玉也不可能放下江山社稷,与她一生一世长相厮守。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实。
只是箫成玉还没有想明白。
钟芫撑着下巴无声地叹息,临了之余,她又想起了箫怀执。
想到那个不知鬼混到哪里去了的男人,钟芫便蹙起了眉,她在茶壶下压的字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
如今想来箫成玉恐怕是故意趁着箫怀执不在的时候将她带走的,这样才能避开冲突,他也好尽快赶回魏都。
风徐徐吹着,窗外的寒意也不断渗入,钟芫发呆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轻咳,她回头看了眼,然后抬手将窗扇阖上。
婢子们收拾妥帖后便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此时偌大的前殿便只有箫成玉和钟芫两个人。自从回了皇宫后,他们每日都是如此,只是对于钟芫来说这般日子实属有些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