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怀玉,穿越前开了十一年车的他上路当然没问题,可惜身陷赤贫的肉身原主并没有考过驾照。
好在小姑娘整套流程走下来娴熟非常,显然以前也常常负责处理这些杂事。
二十分钟后,两人已经驾着越野车开上了往南的公路。
“今日下午,国境线附近的靖边村遭到了步麻方面越境溃兵的袭击,村民们除去遭受了惨重的经济损失外,还有三人在事件中丧生。”
越野车中,地方电台正在播报深夜新闻。
“自从步麻国北部再陷战乱,类似的溃兵侵袭事件已经发生了三次,本台记者就此采访了驻南类市陆军指挥官陈少校,他表示已经采取必要动作,数日内必有战果。”
“原来是又出事了,难怪下午协会催得那么紧。”
开着夜车的卜依依吐槽道。
“所以我俩就是那个‘必要动作’喽?”
黄怀玉摇头嘲道。
昨晚上了贼船后,当他第一时间听说所谓“特别安全、特别简单”的任务目标是荷枪实弹的别国乱军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拒绝的。
当了三十年的普通人,他自问还是有些ac数,知道自己现在这点半吊子搏击能力在子弹面前毫无价值。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反悔,毅然决定成为了一位准“赏金猎人”。
对此,上了贼船后的黄怀玉一路上反复自我剖析,给出了好几个理由——譬如对于穿越后糟糕的生活状态的极度厌倦,譬如对于英招使徒在热带森林中压倒性优势的信任,譬如对于走上使徒之路超凡脱俗的向往……
但现在想来,或许其中免不了还有左眼那枚源质的影响。
大喇喇地答应跨越数千里,和一个未成年少女作伴对抗至少数十位的职业军人,这简直是对生命的极度不负责任——哪怕这个小姑娘很可爱。
但莫名其妙的,他想到将要到来的行动,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能力还没觉醒,他似乎已经潜意识地开始俯视普通人了。
这好吗?这不好。
“唉,连堂堂军方都能雇佣赏金猎人处理军事目标,真是意想不到。”
看着夜色下的公路上逐渐稀少起来的车辆,黄怀玉压下杂念,吐槽道。
“听起来是挺不负责任,但实际上这种外包形式是很常见的。”
驾驶座上,卜依依单手按着方向盘,解释道。
“不仅是军方,还有警方也是,很多时候处理危险却又不紧急的任务都是依靠赏金猎人;按我老爸的说法,这样做在经济上特别划算,毕竟‘赏金猎人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会长出来’。”
黄怀玉闻言略一思量,便也意识到了其中妙处——只需要给任务挂一个适当的金额,不需要考虑伤亡、成功率、抚恤,就会有赏金猎人接连不断地出手,直到任务完成,实在是非常方便。
虽然有损威严,但只要控制媒体进行讯息隔断,不让此事在社会中发酵,就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