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久居病榻的缘故,又平添几分破碎之感,像一只易碎的精致玉器,只想教人好好捧在手心里护着,不要教人磕着碰着了才好。
钟卿骨相不如男子刚硬,又比女子多了几分神俊风骨,眼波潋潋,秋水洛甫,却不媚俗,眸中涵蕴深敛,暗藏几分锐利锋芒。
他手边置一把素色折扇,边缘缀金丝银线,铺面细腻,引秋霜风月。以手支颐,自成一派风雅。
温也第一次见生得这般美的男子,心头措不及防顿迭一番,心下暗忖,也难怪宣王会喜欢。
随后惊觉自己竟如此失礼,赶紧躬身行礼,不敢抬头再看。
“给王妃请安。”八壹中文網
钟卿看到温也眼中闪过的惊艳,并没有怪罪他失礼,转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问:“温庶妃昨夜可还睡得惯?”
这话在旁人听来像是意有所指,谁不知道昨夜宣王为了这个病秧子操劳一夜,怕是连温也长得是人是鬼都没见过,明明一同入府,却未得到一丝恩宠,是个正常人只怕都得有怨气了。
温也却是知道他并未有嘲弄之意,也许真的只是单纯地想问自己昨晚睡得好不好,“多谢王妃关怀,只是昨夜心系王妃病情,夜中难安,今日见王妃无恙,妾便心安了。”
钟卿觉着好笑,却任由他睁眼说瞎话。
昨晚影卫来报,这小没良心的,得知自己发病确认宣王走不开后便安心睡下了,对他可是连问都没问一句,可见心肠真是硬得很。
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也跟心一般……
一旁侧坐的女子冷哼一声,“口头上说的好听,若是真的心系王妃,为何今日来得这般迟?”
温也见她满头珠翠叮当,衣着华贵,便知这应当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夏绮遥,宣王侧妃。
温也连忙对着钟卿告罪,“是妾之过。”
钟卿眉目微微一凝,“温侧妃腿怎么了?”
温也以为自己掩藏得极好,却还是被他发现了,“无妨,只是来时走得急切,崴了脚。”
钟卿道:“温庶妃如此有心,为来见我,竟连府医也不肯传唤?”
不知为何,温也总觉得钟卿话里有几分怒意。
“栖衡,给庶妃置个凳椅。”
温也受宠若惊,他一个小小庶妃,在正侧妃在场时可是没资格入座的。
他谢过钟卿,抬头看搬着椅子走到近前的影卫,虽说昨晚早已知道他是钟卿的人,可现在亲眼见到,温也还是觉得有些心惊。
就好像,他和钟卿之间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刚刚坐下,还没感慨钟卿此人宽宏大度,谁知下一刻就听钟卿喝斥道:“大胆奴才,你就是这样看护你家主子的?温庶妃伤了腿脚,你不传府医也不肯来报,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