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在身后问,琮玉没停,没回头:“反正不喜欢你了。”
琮玉走了,沿着路边,消失。
陈既在车前站了很久,烟抽了两根才返回包厢,他还有烂摊子要收拾。
酒又续上了,那边的年轻人也都玩上了,邱文博还在喝酒,眉间压抑是火气在乱窜,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没商量的余地了。
陈既一进门,热闹的氛围暂停几秒。
后来所有人恢复笑脸,但都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投向陈既和邱文博那边。
邱文博不喝那多半杯白酒,或许会考虑前往西塔坡还得倚仗陈既,毕竟很多事非陈既不能做。
但黄汤害人,陈既那句“别打她主意”,他不觉得是认怂,觉得是在当众给他难堪。
他自以为是,认为他不算用□□思考问题的人,不是看见个女人就精虫躁动,只是让那丫头到跟前来一趟,陈既就那么不愿意,他以后还怎么驭下?
正值冲动袭脑,越想越气,越觉得陈既拂他的面子,而在场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就把邱良生平日里嘱咐他的都抛到脑袋后边,当着外人面跟自家兄弟翻了脸。
现在,门开开关关好几回,冷风不断涌入,他混沌的脑袋渐渐清晰,邱良生教他的谨慎也都想了起来。
时代变了,已经不是由他们草菅人命的时候了。
他们才因为非法开采的事被上方注意,不得已当了阵子缩头乌龟,眼看着要度过风险期了,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何况陈既比女人对他有用多了。曾经他可是承诺过,陈既要别人的女人他也能弄过来。
就算对陈既不满,也得等没用了再宰。
这么一想下来,前面的昏头情绪已经荡然无存。
陈既走到桌前,给邱文博铺了台阶:“喝点酒冲动了,邱哥别恼。”
所有人都在暗暗观察邱文博的神色,他还沉着脸,看起来不想原谅,谁知道下一秒大笑起来:“咱哥们开个玩笑都把他们吓一跳,这群老鼠胆子的东西!”
到这里,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紧张才渐渐消了。
邱文博站起来,亲自给陈既倒了酒,够不到他的脖子就使劲够。
陈既也有眼力见儿,弯了腰,让他搭住了肩膀。
“还得说你的眼光,那时候挑的姑娘就长得俏。”邱文博眼拙,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以前那个。
陈既没说话。
邱文博拉着他坐下:“来,咱们再跟郭师傅喝个两杯,赶明儿咱们一道出发,保准一路顺风。”
年轻人们不明白为什么邱文博变脸这么快,老伙计们只能猜个一二,常蔓却十分清楚。
他在修复罅隙,无论是什么的罅隙,他都要修复好,不给任何人利用这些小漏洞攻击他的机会。
这都是邱良生教的。
常蔓以为青木矿区违规的事可以把他们搞个半死,没想到他们不仅早有措施应对,还迅速拓展其他业务填补了矿区的损失。
她也一直觉得,她不得不蛰伏是因为她力量薄弱,而陈既也给邱文博当狗,好像有点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