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同意穆小枣的提议,这不就等于拿着ken先生的把柄,却拱手相让吗?不仅显得过于谦卑,还会让人怀疑雷帝是不是最近做生意遭受重创,让人扇了一巴掌还问别人,“您的手疼不疼?”
这种死寂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穆小枣这个倡导者给打破了,“谢谢……他这个样子也不大方便走路,劳烦保镖先生背他下船,我们去见ken先生。”
ken身边的保镖实在不少,穆小枣已经各个都见过并且能认出来,可是他们的名字且不说用外角南语难不难读,就是听,穆小枣也没有完整听过。很多情况下,ken只是一个眼神示意,这些人就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明确的叫出名字。
以至于到目前为止,这些保镖里只有闻皓一个有着明确的姓名。
跟着穆小枣的保镖体型也很肥胖,但还不到妨碍行动的地步,加上吸毒男子实在枯瘦的厉害,一米七向上的身高看起来只有一米六,不仅皮包骨,还驼背佝偻,感觉一百斤都未必能有。
卢娜不仅答应放他们离开,甚至还主动派了人护送,关于审讯结果,她说得也是,“ken先生以后能杜绝这种情况就行,具体能查出什么来,我不是很关心。”
穆小枣这也算是速战速回,ken先生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当保镖将穆小枣引进院子时,ken先生正在修补自己的老花眼镜,他年纪也没有大到离谱的程度,眼睛却一年不如一年,不带老花镜稍远一点的人就分不清,可以说眼镜是他的命根子,在没有老花镜的情况下,ken先生会因缺少一种安全感,展露出他与卫立言相差无几的一面。
幸好他的老花镜并没有坏,只是因为早上起床时不小心碰落到地上,边框被磕掉了一点漆,ken先生大概是有点强迫症,闲来无事就想自己调点漆刷上去,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调色始终不满意。
穆小枣:“……”
她是真的没想到ken先生会这么闲,这么对比下来,当年的老饕简直是个劳模,组织内所有任务都要经过他一手筛选一手调配,而外面各方势力闹得不可开交之际,ken只顾着在院子里躲清闲,将所有麻烦事都推给了琳达妈妈和良妲村的其它人。
“回来啦。”ken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粉刷计划,他带上眼镜先看了穆小枣一眼,随后定格在穆小枣身后,他皱了皱眉,“这是……”
“卢娜小姐那边抓到的人,已经用过刑,他什么话都没有吐出来。”穆小枣很有点添油加醋的能力,并且因为能力过强,一路跟着她未曾有丝毫松懈的保镖也听不出端倪,更没意识到穆小枣轻飘飘一句话就掩盖了男人已经软性招供的事实。
穆小枣又道,“回来的路上晕过去了,要把他喊醒吗?毕竟我这个中间人在,ken先生审理起来会比较方便,要是您跟他单独相处,怕以后不好解释。”
“叫醒吧。”ken在毛巾上擦了擦手,“这种人在暗中行小偷小摸之事,也活该受这种惩罚,不必同他客气。”
无论眼前之人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卢娜都算是手下留了情,当然,就算她没有手下留情,这种惩罚人的手段在ken先生面前,终归是小巫见大巫。
所谓把人叫醒,用的当然也不是寻常手段,那背着人的保镖弄来一碗水,里面撒上盐,然后将男子受伤的手直接摁进里面,盐水浓度高,清洗伤口的同时也带来了剧烈的疼痛,男子并非深度昏迷,这么一下就足够将人唤醒。
他惨叫一声,随即被人用毛巾堵住了嘴,所以这声惨叫只泄露了不到三分之一,甚至引不来院外行人的短暂驻足。
男人睁眼后最先看到的就是ken先生,他被安置在藤椅上半坐半躺,因为受伤沉重,身体虚弱没有力气,屡屡向下滑……回来的路上穆小枣一直跟在保镖身后,她仔细分析过男人的伤势,流得血不少,短时间还不到致命的程度,伤也多是小创口,当然,右手手指是肯定保不住了,手掌能不能保住也是个未知数,能留下这条命就算他运气不错。
见到ken先生后,男人的第一反应是激动,随之而来的才是恐惧,他上下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回头看见穆小枣这个外人,话又死死吞了下去,只能用眼神表达一种畏惧、忠诚和求饶。
穆小枣想了想,“我虽然要在现场,却未必是要亲眼看着。ken先生,我先进房间倒杯水,你们有话快点说。”
穆小枣的识时务让ken先生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又道,“桌子上还有一把瓜子,你吃完了再出来不迟。”
ken先生是一个相当有领域意识并且从不轻易论赏的人,对他身边的保镖而言,别说是几粒瓜子,就是烈日之下ken先生给他们一口水喝,在他们眼里也是一种恩典。
可惜穆小枣并不是ken先生一手训练出来服从性极高的“狗”,她进屋后随手将门关上,良妲村建筑普遍单薄,隔音效果很差,连玻璃都只是单层,说不定接口处还有缝隙,院子里的声音不需要太大,穆小枣挨近窗户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ken先生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向屋内望去,阳光之下,人若站在窗户前会挡出一道阴影,如果穆小枣在偷听,ken先生肯定会对她产生一丝怀疑,作为良妲村里的人并不需要了解太多的东西,只有敌方势力的间谍,才会有如此旺盛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