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杨氏这里就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于——
最近有时候他还会觉得自己来了这里,与他们母子三人之间是格格不入的。
本来想说“有事去衙门叫我”,可话到嘴边,自己就先觉得多此一举,也便咽了下去。
祁欢对他本就没什么要求,所以也不挑他的毛病,只顺从点头:“好。”
祁文景便索然无味的走了。
因着杨氏病在床上,祁欢怕祁元辰受影响,晚间就在安雪堂这边一直带着他,一直到把他哄睡了,自己又进屋去看了杨氏一趟,这才回的春雨斋休息。
之后两天,亦是如此。
杨氏称病,卧床不起,栖霞园里里外外的事都是祁欢在帮着打理,如此一来,二房那边就算再怨念,终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过来追着她要说法。
于是——
祁元旭和祁元铭那事儿,暂时也便搁置了。
待到第三天,祁欢早上过来照顾杨氏用早饭,见她气色稍见着比前两天好些了,便想张罗一下带她去同济医馆。
结果,她这边还没吩咐下去,门房却带了帖子来,说是武成侯夫人听说杨氏病了,前来探病。
杨氏上回去秦家,是秦颂母子两人与她一起对话,谈的事情。
虽然他家如今是秦颂主事,但祁欢和秦硕的婚约尚在,祁欢却私底下与人有了首尾,武成侯夫人虽是全程没怎么说话,脸色却着实是难看。
这——
便已经等于两家交恶了。
现在说她来探病?
自然,只是个借口罢了。
祁欢与杨氏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数。
杨氏立刻打起精神来,挣扎着要下床:“扶我起来,给我更衣梳妆。”
祁欢抿唇略微斟酌,又问那婆子:“是武成侯夫人一个人来的吗?”
那婆子道:“是小侯爷陪着一道儿来的,奴婢刚有些犯愁,这会儿大白日上的,侯爷和世子他们都不在府里……但好在他们是来探病的。”
杨氏生病,探病也轮不到秦颂一个外男过来探。
但好在他在杨氏这里也算是个晚辈,既然自家的爷儿们主子都不在,那么将他和武成侯夫人一起请过来也行。
至多就是将他招待在花厅喝茶,不叫进屋里就好。
杨氏料定秦颂此来,事情必有定论,自然是不会拘泥于这等细节,当即便道:“既然是来探病的,那……”
“那就请武成侯夫人过来同母亲说说话。”祁欢抢过她的话茬,直接吩咐那婆子,“母亲近来一脸病容,也不方便见外男,你请秦小侯爷在外院厅上喝茶,稍后我自会前去解释赔罪。”
祁文景不在,又不是什么游园宴会的场合,确实——
秦颂还是不来后院最好。
那婆子对此深以为然:“是。”
打发了她走,祁欢回头看杨氏,杨氏眉头早已经拧成了疙瘩:“你的事,如今他家庞氏已然做不得主。秦颂那小子特意选了这个时辰过来,就是料定了家里男丁都不在,他是来与我谈事情的。”
祁欢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微笑,却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态。
她亲自过去,扶着杨氏起身,给她套上绣鞋,扶她下床,语气温和又冷静:“双方的条件你们上次不都开好了,可是谈生意这个事儿,也是要讲究气势的,母亲你如今一脸病容,省得他趁火打劫,又再坐地起价。您就只管在这和武成侯夫人喝茶聊聊天,秦小侯爷那里,我自己过去和他谈。”
------题外话------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祁大小姐就是这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