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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臣从进门到踢翻椅子几乎是一气呵成,在座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导演已经仰面摔了下去。
一个身强力壮的副导演见赵桓臣是一个人闯进来的,撸起袖子就想和他‘理论’:“我去,你特么谁啊?想打架是不是?”
还没走出半步,就被场务拽住了:“这是小赵氏的老总,就是他投资了我们的电影,你动他?还想不想在x市混了?”
听了场务的话,副导演顾不上丢脸,立刻乖乖退回人群里:“赵总,有话好好说啊,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动手动脚?”
那导演中年发福,肚子比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一圈,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赵桓臣像个铁塔似的立在那,其他人也不敢上来扶,只能眼睁睁看着导演身体力行地表演一出“王八掀盖”。
赵桓臣懒得看他,直接拉着吴瑜走出包间:“你可以走了。”
今晚导演铁了心要睡吴瑜,灌她的酒都是烈性的,到了这时候,吴瑜看人都是双影的,赵桓臣一松手,她就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
“赵哥,”吴瑜怯怯拉住赵桓臣的衣角,没有爬起来,而是诚恳地道谢:“谢谢你,你的大恩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
吴瑜醉成这幅鬼样子,肯定没办法自己回去了。赵桓臣额角突突跳了跳,弯腰把她捞了起来:“只要求你一件事,不许吐。”
吴瑜的身体很软,抱在手上几乎没有重量。赵桓臣抱着她走进电梯,电梯门刚要闭合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帅哥,等一下!”
那人声音快,动作更快,赵桓臣还没来得及按闭合键,他已经抢先按下按钮,打开了电梯门。
白森最先走出包间,正好看见电梯门闭合,赶紧跑了过去。门一打开,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个熟人。他刚想开口打招呼,就看见赵桓臣怀里抱了个女孩:“哥,你在做什么?”
“怎么了?”秦笙和史编剧意见相投,吃完饭之后仍然在讨论着剧本的细节,她见白森抢先冲进电梯,却突然和人说起话来,不由有些好奇:“遇见朋友了吗?”
“你们等一下!”白森下意识地就想挡住赵桓臣,不过他的个头比赵桓臣矮一些,没能挡住。秦笙毫无障碍地望见了赵桓臣以及他怀里柔弱的小女生。
“……”心底某个地方痛了一下,秦笙垂下眼睛不再多看:“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回去拿,你们先下去吧。”
史编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等着:“小白,我们乘下一辆,让人家先下去吧。”
白森在赵桓臣和吴瑜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哥,我看错你了。”
他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退出电梯:“史哥,我们去找秦笙吧。”
秦笙没有回包间,而是在洗手间里洗了洗脸,她对着镜子努力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唇角僵硬,像块木头。
她以为她只是和赵桓臣发生矛盾而已,只要两人分开冷静两天,就能重新和好。现在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秦笙,你没事吧?”白森就在洗手间外,一看见秦笙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东西找到了。”秦笙举了举手机,直接带过话题:“我们走吧。”
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多说。白森见秦笙不想说,立刻乖乖转了话题:“走吧。”
在看到秦笙举起手机的时候,史编剧眸光闪了闪,他不着痕迹地带着秦笙慢了几步,和白森拉开距离:“刚才那位是你先生吧?”
秦笙提了提唇角:“是。”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爱人已经移情,除了主动退场还能怎么办?死缠烂打,让彼此丧尽尊严?两人相处时,赵桓臣一向体贴,更何况他对她有救命之恩,秦笙不想闹得太难看:“大概是离婚吧。”
史编剧点了点头:“你很勇敢。”
秦笙笑了笑:“现在这个时代,女人没了男人也能活,有什么勇不勇敢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女性被压迫的历史漫长,奴性思想根深蒂固,还有很多人思想没有解放。”史编剧推了推眼镜,感慨道:“我的父母就是因为第三者插足,成天吵闹不休。我妈时常拉着我抱怨我爸,述说她为这个家庭为我牺牲了太多。其实犯错的人是我爸,她完全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秦笙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能干脆利落地离婚,是因为我没有孩子。有孩子的母亲,考虑更多的是孩子在新家庭能不能健康成长,离婚的决心会小很多,大多数妈妈都会选择为了孩子忍气吞声的。”
“你说的也对。”史编剧叹了口气:“或许她当年应该问问我的意见,也不用委屈这么多年了。”
“或许吧。”离婚的事情太难说,眼看已经走到停车场,秦笙顺势截止了话题:“今天就聊到这吧,明天上午主创团开会,史哥别忘了啊。”
“不会忘的。”史编剧刚坐进车里,又钻了出来,凑到秦笙的窗边道:“对了,我认识一个擅长打离婚案的律师,你需要的话,我介绍给你。”
“谢谢史哥,”秦笙客气地笑了笑:“需要的话,我再找你。”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史编剧挥了挥手,重新跑回白森的车里。
秦笙升起玻璃,转头对司机道:“还是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