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十大步流星出了帐篷。
卫一卫二一齐看他, 卫十露出一个笑容:“安然无恙。”
邹儒很是担心地看着钟仪。
原因是,凌晨的时候,他发现钟仪躺在了庭院的吊椅上,赤着脚,披着头发,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
虽然是夏初,但是早晨的时候还是有湿气的,邹儒摇醒了他:“小仪!小仪!怎么跑这儿来睡了?”
结果摇了半天,没反应。
邹儒无奈,幸好钟仪偏瘦,他费了些力气,还是将他背回了房间。
中午时候,邹儒来到了钟仪书房,道:“有消息了,那户姓尹的大户人家已经搬走了,大概是随人流去避难了。”
钟仪听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邹儒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们静静坐了一会儿,邹儒开口,道:“你知道你早上睡哪儿了吗?”
钟仪看着军法书,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邹儒:“睡哪儿?”
邹儒道:“庭院里的吊椅上,而且就披一件薄长衫,一动不动地睡在那儿。”
钟仪不理睬邹儒了,翻了一页军书,道:“邹叔叔,您今天起得很晚。”
邹儒恼怒道:“那还不是我半夜看着你,凌晨又把你从外面扶了进去!否则我能这么困?”
钟仪将书放在面前,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邹儒老脸微红:“看什么?”
钟仪摇头,道:“哦,没什么。”于是他又低下头看书。
邹儒无言以对,转身走了。
待他走了,钟仪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地发了一会儿呆。
将近半个月了,晋宋联军突然没了什么动静,大将军总是提心吊胆,纵使希宫后来派来了不少经验丰富的老将,天天商讨战略,每到夜晚,他依旧是紧绷着神经,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夜晚,蝉叫蛙鸣,大将军沐浴后,坐在书桌前提笔练着书法。
“笃笃笃——”
“进来。”
门开了,一个长相憨厚的壮实男子站在门外:“大将军,您歇息了?”
大将军连忙放下笔,起身:“钱军卫,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钱健摆手:“不必不必,我自己来便可。”他提着一坛酒,自己席地而坐:“大将军,此番前来,有些冒昧,是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大将军坐在他面前,道:“请说。”
钱健微微叹气,道:“前些年,我戍守在湖错城,很少与妻儿相聚,直到去年,朝廷准予我返乡,在下才得以回家与妻儿团聚,谁料想……”
钱健忽然气愤起来:“内人,她!她竟然背着我……红杏出墙!”
大将军微微怔住,尔后脸色也是难看起来:“怎会如此?”
钱健闭了闭眼,胸口猛烈地颤动着,憨厚的脸上竟然有了泪水:“在下离开她,简直是日夜思念,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结果,她却毫不知廉耻——来郧地前,我竟然发现了一些卑鄙小计。”
大将军道:“她如何?”
钱健嗓子微微嘶哑:“她……她咒我去死。”
大将军:“……”
钱健掩着脸,失声哭了起来:“在下是在是无人可说,却不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老想着此事!思来想去,辗转无眠,实在是想找人倾诉!还请您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