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没有说话,怔在原地,一时不知是震悚,还是惊骇。
“喜欢么,”容羡带着温热的手,搭在她的后颈,将人拉近了些,带着雾气的脸靠近,轻柔地贴了贴她的面颊,“阿挽,记得么,我说过,我们从来不是仇敌,”
‘我无需以你为棋,因为,你我本该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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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卫挽抬手,动作温柔抹了下他脸颊上的水珠,唇畔挂着一成不变的笑:“所以,当年你离开晋阳,当真也有我阿父的手笔。你说我阿父运筹帷幄,应当早有成算。”
“什么成算?”卫挽眯着凤目,眉眼弯弯,可唇边的的笑逐渐温凉,“同你一样,金蝉脱壳?所以,你在晋阳就已经知晓了。”
“阿挽,我不否认我曾在晋阳就知晓此事,”容羡的容色上没有半分慵懒、不耐,神情认真,仔细的在心下梳理着要说的一字一句,“当年离开晋阳,有先晋旧臣的意思,主要的因由是,那段时日卫国山匪肆虐,是剿除杨冲的好时机。”
“那六万私兵,逐渐成形,我需要一块地。”
“但我从未想过向你隐瞒过什么,”容羡狐眸低垂,长睫遮挡住其中的暗潮,薄唇轻抿,“可是,阿挽,不论留的信笺多明显,你都不愿意探查下去。”
“阿兄确实生怕人不知道,你人还苟活于世,那对龙含朱砂的及笄簪,是你送的,”卫挽的话虽是问意,但语调确实笃定,“还有乞巧节的那支海棠佩,隔年生辰的同心佩。”
话音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语调悠悠,一字一顿:“还有,那个四不像。”
容羡跟着她的话沉凝了一息,心下仿若勾着什么在脑海里闪过,薄唇的弧度逐渐似笑非笑:“是那个并蒂莲荷包?”
“您的手,真是巧……”想到那个杂草丛生,线头乱飞的荷包,卫挽眯着眼,即便是年幼时在边城,她也时常阿父打扮得精巧华丽,那样的东西,这辈子也别想挂在她的身上,“及笄簪,同心、海棠佩,并蒂莲……”
“阿兄这司马昭之心,不知我父兄可知晓?时至今日,都尚未有生命之忧,真是可喜可贺啊。”
容羡揽着人,身上的水汽不断渗进大氅,卫挽里衫的曲裾被沾得潮湿,她伸手抵在他的肩膀处,又蹭了一手的水,眼见人要不耐,便用鼻尖顶了下她的耳垂:“若真有那日,阿挽会护着我么。”
“嗯?”卫挽勾着唇角,指尖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凤眸潋滟,将容羡这张穠丽的颜色凝如眼底,“怎么不会呢。”
嗯,怎么会有那一天呢。
容羡不难看出她在想什么,小骗子,根本就没想着负责,眯着的狐目有一些危险,随之,低眸瞧着身上的舞衣,心下‘啧’了一声。
失败了啊,美人计不好用了。容羡不由有些沉思,难不成是他常年以药入骨,折损了容颜,不见年少的惊采绝艳了。
其实不然,如今的容羡,其实比少年时更加惊艳。
她打量着容羡的眉眼,十七八岁的容羡带着少年稚气,而如今的容羡,眉眼舒展,尾端上翘,无时无刻的勾着你。卫挽的手从大氅里探出,搅了搅木桶里的水:“凉了,”
容羡摸索着身上湿凉的衣物,拉着卫挽的手腕,环过自己的腰身,将后背的系带塞进她的手里,带着她拽开,下颌搁在她的肩上,有些温凉:“扯你一次绦带,让你扯一次,可好?”
卫挽眯着凤眸,唇畔勾着意味深长,顺着他的力道,扯开短衣的背后系带,未干的水珠顺着胸膛滑至腰腹,没入裙腰。
容羡的腰背笔直又薄,胸膛的肌理分明,线条优美又柔和,过于白皙的皮肤,能明显瞧见青色的血管自腰·腹·向·下延伸,卫挽来了点兴致,指尖沿着青色的血管落至裙腰上。
容羡垂眸,看着卫挽毛茸茸的脑袋,耳边的碎发被他·蹭·的微·湿,贴在面颊上,狐目中满是溺宠和纵容,不由自主的倾身,用额头蹭了下她的发顶,随之又用鼻尖顶·蹭了两下她的额头。
动作轻柔又亲昵,周遭雾气逐渐消散,一室和缓旖旎,偏偏刚才乖巧低着头的人儿,起了坏心思,指甲揪着掐起腰腹上的青筋,抬首,凤眸略弯,瞳色乌黑,瞧着亮闪闪的,让人心生欢喜,偏偏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羡,你是在对我,用美人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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