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秋自然地牵着的手说道:“本来我还想问问帐房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看他成那个样子,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算了,见到了铁尺王就会知道详情。”
来到房门口,正要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铁尺王说话:“是小二吗?把酒送进来吧!”
金盏花推门进去,只见铁尺王斜躺在椅子上,醉容可掬,人也变得非常憔悴。虽然只有一天的相隔,人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一点也看不出安庆府名捕的神情了。
金盏花记得昨天他还咬定“金盏”是金盏花偷的,并且豪气十足地说:“这场官司你打定了!”
怎么一转眼,变成了一个衰老的人!
金盏花叫道:“铁尺王,你怎么啦?遇到什么不快的事吗?”
铁尺王眯着醉眼,看到金盏花,仿佛精神一振,一下子酒意消失了许多。
他踉跄地站起来,说道:“花老弟台,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说着话,腿一软,人向前一趴。
金盏花上前一把抱住,扶他躺到床上。
玉蝉秋这时候倒了一杯茶,递给金盏花。再给铁尺王喝下去。
金盏花说道:“铁尺王,你是一个身负重任的人,怎么可以喝得如此烂醉。再说,你是个老江湖,这种处世之道,你比我懂得多,我真的不愿意说你……。”
铁尺王此时酒意真的消失了,他叹着气说道:“花老弟台,你责备的都对,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
金盏花说道:“因为临时有事耽误了,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铁尺王说道:“你来晚了!错过了一次最好的机会。”
“是阳世火来过了是吗?”
“你知道了吗?”
“这也没什么!错过这次机会,还有下次。除非他与‘金盏’有关。否则,我也不一定非见他不可。”
“不,你一定要见他。”
“啊!为什么?”
“因为‘金盏’就在他身上。”
“什么!‘金盏’在他身上?你说‘金盏’在阳世火身上?果然是他偷的,你见到了‘金盏’了吗?”
“就是见到了,所以我才说你来晚了,也所以我才惭愧得只有借酒消愁。花老弟台,‘金盏’清清楚楚就摆在我面前,却无法拿到手……。”
“铁尺王,你应该拚!拚!说不定还有机会。”
“不行,差得太远,莹火虫与月亮争光,只一上手,我就被制服了。最使我难过的,我眼睁睁地看他将金盏收起来,堂而皇之地离开了房间。花老弟台,我王可其虽然不是什么人物,至少我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当时我真的不想活下去……。”
“铁尺王,你说这种话,就不是老江湖。做人要能屈能伸,至少你也有收成。”
“收成?”
“你已经确定的知道了‘金盏’真的在阳世火身上,就凭这一点,阳世火麻烦定了。”
“花老弟台,你错了!阳世火不但不怕,反而向你挑战。你看,那桌上还留有一张字笺。”
金盏花拿过那张字笺,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笑容。他将字笺交给玉蝉秋,说道:“二弟,你看!”
玉蝉秋说道:“大哥,你要不要赴约呢?”
金盏花说道:“阳世火这样的直接向我挑战,如果不去,在江湖上我无法立足。最重要的问题还不在此,‘金盏’已经认定在他身上,我不去取,要等到什么时候?”
玉蝉秋忽然向铁尺王说道:“铁尺王,你是老江湖,见的世面比我们多,你的意见如何呢?”
铁尺王满脸诚惶诚恐,挣扎着下得床来,扶着桌边沿说道:“虽然我承花老弟台抬举,允许我托大,但是说什么我也不能就这妄自为大到无知的地步。二爷这样问我,我又不能不答。依照我的意思,‘金盏’虽然我是急于获得,却不主张花老弟台轻率前往赴约。”
金盏花不悦,说道:“铁尺王,你吓坏了?”
玉蝉秋说道:“铁尺王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阳世火指名挑战,他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无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