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源牵着她冰凉的手,扬声喊在海子边一前一后走着的阿金和彤妹,四人一起去吃汽锅鸡。
晚上,云潆照旧是回方清源宿舍,她在他面前一点点除掉身上的衣服,坐在他腿上,像只粘人的小猫。
她想做点什么,所以她的指甲点在男人肚脐周围,轻轻刮了刮……
方清源攥住她的手:“云潆,我们聊聊好吗?”
“不好。”
方清源却没答应,径自问:“等支教结束,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话题,他们以前从不轻易提起。
云潆至今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医院的床上,决定要来这里。
四个月,明明很短,又好像过了一辈子。
她放下了那些难过,她过得很快乐,这里有她最爱的人。
女孩讨好地亲了亲他嘴角,耍赖不回答。
“画展……”
“我不想去!”她打断他。
“云潆。”方清源看着她,摇了摇头,“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那要怎么样?我就不能自己选择吗?这是我的人生!”云潆发脾气,眼眶红红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紧紧攥着方清源的衣服,“你为什么不留我?”
方清源:“……”
云潆什么都不计较,只要方清源开口,只要他开口留,她就留。
而她却从来不会去开口让他跟她走。
因为在她心里,方清源就应该是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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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房中长久地静默。
直到他说:“你应该回去。”
他上网查过了,云潆硕士时的老师在国际上非常有名,能得这样的提携,为什么不去?
如果留在这里,她就只能日复一日画那些简单的东西,画尽了山水,画尽了长街,最后耗尽她的才华。
她走了,学校还是会有美术老师,孩子们也不会断了写生课,她开了一个好头,连校长已经给一到六年级所有班级都定下了每周一次写生课的规矩。
顶多……是有些思念,娃娃们会想她,他会想她。
云潆哭着问:“我走了我们怎么办?云滇和上海离得这么远,我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你能喜欢我多久?你走了,连校长把房子收拾出来给刘老师放跨栏……”
云潆想到这个,心疼得不知怎么才好,哭的更凶:“人不在什么都会没有的!”
方清源揩去她脸上的泪,怎么都擦不完,他的喉结滚了滚,艰难出声:“不管多远我都去看你,好不好?”
云潆根本不信,她知道他有多忙,一来一回三天,他一年能飞几次?他们一年能见几次?
她失望地看着他,一直觉得他很爱她,可此刻,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爱。
她一直不敢去深想方清源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可现在再想想,好像早就预示了他的决定——
“我们会分手吗?”
“如果你遇到更好的。”
“你都不留我吗?”
“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喊停,你不要有负担。”
“如果我真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