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酒醉之后,脑袋还有些迷糊,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感觉脸上热乎乎,便盘算着出门透透气。
然而刚起身,便看见自己的手正被眼前这个男人紧紧地抓着。
视线下移,沈鸢的目光落在了男人好看的半张脸上。
那颗熟悉的眼下痣,是她曾经多少次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的标志,这次更近距离地观看,她竟然还看见了那一道已经淡了的疤,远看根本不明显。
不知为何,沈鸢的鼻子微微一酸。
一个荒唐的想法突然冒上心头。
——他会不会就是阿河?
她轻轻地伸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贴上去之后,她瞟了他一眼,他长眼紧闭,看起来并没有被她的动静弄醒。
她顺着那张惊为天人的眉眼往下走,最后,纤细的手指落在了他眼下的凹凸不平上。
此时,她的脑袋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个幼小的少年。
其实时间过了太久,她有些不能记住阿河的模样,可刚才阿河清清楚楚地在她的梦中出现了,那双眼睛,那张脸,是那么那么地熟悉,让她有一种沉浸在清澈无比的水池之中的清晰。
沈鸢越看,瞳孔变得越大。
怎么会如此高度重合?他究竟是谁?
理智很快占领高地。
萧行云从没有去过辽渊,他不该是阿河,他也从没有哑过。。。。。。他那么高高在上,又有谁敢去划伤它那么英俊的一张脸?
沈鸢觉得自己兴许是魔怔了
。
此时,一双手反握住了她落在他脸上的指。
她无力地想退,却来不及了。
她低头,黑衣男子的脸已经逼上来了。
他逼得她只能朝里靠,直到她的后背靠近床板,退无可退。
黑衣男子噙着一双眼,嘴角带笑:“趁我睡觉,占我便宜?”
沈鸢咬唇:“没有。”
萧行云看着她那双细长的手指,问:“那这双手算什么回事?”
他将沈鸢瞥了一眼,话中隐约含笑,“方才你摸得起劲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害羞,现在躲什么?”
沈鸢脸色绯红,口齿不清道:“没,没躲。”
萧行云见她说话断断续续的,知晓了她的心虚,便伸手将她揽过,盯着她的眼睛,戏谑道:“没躲的话,你干嘛一直往后倒?”
沈鸢努力睁着眼睛看他,狡辩:“没倒”
啧,满嘴的酒味。
寒潭香乃是取自高山寒潭水酿制而成,虽说喝起来比一般酒清凉香甜,但是后劲极大。
萧行云知晓她牛嚼牡丹似的给自己灌了好几坛,不免觉得有趣。
沈鸢虽是坐在床榻之上,但是被他压着,只能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挣扎,没有着力点,撑不了多久就往一边倒。
他好心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沈鸢的胳膊。
沈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顺势环上此人的腰,顺着此人的胳膊往里钻。
风中传来了清淡的香气,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戏谑:“现在还往人身上扑?”
微弱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