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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任期制度,庞煌只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所讲的范围,控制在一府一县的之内,绝对不往京师即将掀起的风暴中牵涉。
自己开个头,剩下的交给老朱去对号入座吧。至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那只有天知道了。
庞煌放平了自己的心态,尽量做到宠辱不惊,只是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希望能用一言半语提醒一下朱元璋。
尽管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很渺茫,但他还是去做了。因为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胡惟庸案件在历史上重演,经过这么多年的总结,庞煌知道:
胡惟庸案的开始,就代表着大明从一致对外的王朝,转型成一个开始内耗的国家,杀戮一起,大明几乎就没有了对外扩张的jīng力,接踵而至的是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再也停止不下来了。
就好像他在大学时听到的典故一样,一个谎言往往是不经意说出来的,但是为了掩饰这个谎言,通常要再用十句谎言掩饰这不经意的一句谎言,然后再用百句谎言掩饰这十句谎言;接着会再用千句谎言掩饰百句谎言,久而久之,就成了弥天大谎,再也纠正不过来了。
庞煌宁愿相信,朱元璋杀胡惟庸只是一种权利上的**,一种强烈的独占**使朱元璋不但杀了胡惟庸,而且废除了中书省。
但这毕竟是打破了几千年的惯例。朱元璋需要有一个合法而又合理的原因,所以才编制了一个谎言。证明自己举措的正确,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一步一步的将大明拖入到内耗的尴尬局面。
而制止今后的更多的杀戮,就必须要破除第一个谎言,保住胡惟庸,至少要保住胡惟庸不以谋反被抄家灭族,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这也是庞煌考虑了很久,决定冒险提前暴露,甚至不惜和毛骧直接面对的原因,传国玉玺的作用有多大,庞煌不知道。但是能用传国玉玺让胡惟庸稍微收敛,让朱元璋暂时得意而拖延其对胡惟庸下手的时间,却是一个最好的工具。
然后就是找个合适的理由,让胡惟庸自动提出告老还乡,那就至少可以避免中书省被裁撤,丞相之位被废除的事情发生。
保住了丞相的建制存在,就算终老朱在位的时间内,丞相都是碌碌无为,那么老朱死了之后呢。总会出现一个有魄力的丞相,在大明带领着群臣,和君权相互制衡。
这是庞煌这个理科生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他只是记住了一句话,既然那条走不通,如果可以重来。那就尽量的走另外一条,就算是要走的布满了荆棘。十分的坎坷,那也要走。说不定就能走出一个新的天地来。
换而言之,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敌人拥护的,就是我们反对的,敌人反对的,就是我们拥护的。
从几百年后走过来庞煌,从他可怜的历史知识中,已经知道了废除丞相这条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走的并不顺利,那何妨不试图保护住丞相这个制度呢?
当然,保住丞相制度,并不代表着要保住胡惟庸,但是只有胡惟庸平缓的下台,才能保证朱元璋没有借口绵延数十年的杀戮。
就在这样的迷蒙考间,龙舟一行通过淮河到了凤阳地界。
码头上,已经做好了迎驾准备的中都留守,还有凤阳诸位官员,在李善长的带领下,早已经恭敬的站在那里。
这是庞煌穿越回大明后第一次见到李善长,这个自诩为胡惟庸的最大后台,最后却被胡惟庸拖得抄家灭族的韩国公,已经显出了不可挽回的老态。
头发和胡须已经雪白,配着黑漆漆的脸膛,本来应该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谢顶却成为破坏他形象的最大元凶。
尽管挽着发髻,但是却不能掩饰头顶少发的缺憾。
站在朱元璋身后,静静看着李善长的庞煌,不由好奇的想,为什么就不能戴顶帽子呢?难道就是为了向皇帝展示老态吗?
见御驾下船,李善长忙率领诸官迎面而来,远远跪在大道一侧,待圣驾到了跟前,高声奏道:
“臣李善长接驾来迟
朱元璋与李善长多年不见,如今这位老臣须发白尽,只是看上去jīng神依然,念及当年将督造之责尽委于他,数年间必然cāo心不少,而最近几年,却是甚少问及这位老臣的动静,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在辇上抚慰道:
“卿几年间在此辛苦,朕深为挂念
李善长忙又施礼道:“臣老迈驽钝,早就盼望陛下驾临巡幸,去年圣驾降临,老臣却在苏州办差,未能迎接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朱元璋见李善长仍象先前一样恭谨,十分满意,降旨道:“如此卿驾前导行
李善长从地上爬起,被扶上一匹驯骡,跟在马辇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