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展舒云说到他家“娘子”被其父母找到强行带回了家,因为脸上受了伤还戴了个面具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倏然变了。
“你确定你的娘子戴着个面具,脸上有疤?”
展舒云连连点头,“是呢,说来也怪我,是娘子上山寻我发生意外才伤了脸。”
他叹气,“我也不敢去见她,是因为没脸。”
“不过听说近来有不少姑娘失踪,我这心里慌啊,也不知道我家娘子怎么样了。”
展舒云垂头,神色落寞,许是因为话题忽然跑向了一个略沉重的方向,一时间竟无人再说话。
直到端水来的打破沉默。
“一路上洒了不少,不过这也有半碗,解解渴应当也够了。”
一人转身,背对着展舒云接过碗,又递给展舒云,“壮士喝吧,不够再去给你打点来也是无妨的,毕竟收了你的猎物不是。”
展舒云道谢接过,捧起碗一顿牛饮,最后一抹嘴,说了声:“畅快!”
话落,甩了甩头踉跄几步,最后眼皮一翻,咚的一下仰面倒地,不省人事了。
有人抬脚踹了踹,没有动静,所有人皆挺直了脊背,再不见半分伛偻。
“下药干嘛,让他喝了水走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他说不定是来找他娘子的。”
剩下几人七嘴八舌左一句右一句,言语之间没有先后没有顺序,纯粹是想到了什么说什么,不过好在这个经由展舒云讲述的故事并不复杂,所以才回来的那人也听明白了。
“我们这是以防万一。”
那人嘶了一声,“也就是说那姑娘现在已经不是姑娘,而是小娘子了?”
“如果这猎户口中的娘子是咱们才掳来的那个的话,应当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会带,那人抬起一脚落在展舒云身上,犹觉不够,又补了几脚,骂了句脏话。
“狗东西,这么好的货色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黄花大闺女和已婚小妇人的标价可差远了。
原还想着虽然那小娘子虽然脸上落了疤,但是胜在着实好看,好好运作一番肯定也不愁卖,结果被这小子坏了。
“来来来,拖上这小子,咱们送他和他的小娘子团聚去,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眼下风声紧,他们不敢太猖狂,这货相应的就少了不少,对于好不容易得来的好货还是想抱有一下侥幸心理。
万一呢?
“呦,小娘子醒了啊,还挺快的!”
此时的余烬又戴回了面具,她双手抱膝缩在角落,闻声看一眼又赶紧收回,无声瑟缩。
“给你带个人来。”
抓着四肢往前一丢,展舒云仰面躺在地上,“来看看认识吗,他自己可说是你的相公呢!”
余烬咳了几声,往地上看了眼,目光收回,又缩了缩身子。
“啧,害怕啊,哥儿几个咱们走吧,人家小娘子怕咱呢!”
“怕咱所以不敢认呢。”
“走走走,过会儿再来瞧瞧,说不定这小子醒了以后咱还能看一出活春宫呢!”
几人哄笑离去,门锁重新落下。
余烬抬起头,看看展舒云,搞不懂他这是又弄了哪一出。
她起身走到展舒云面前低头观察了一会儿,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你怎么也踢我啊。”
展舒云果然是装的,他捂着后脑勺坐起来,揉了两下,看到余烬脸上的面具还在的时候眉毛微扬,语气奇特,“面具还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