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眼前的人不像疯子,像不染尘世的神仙。
“找我?”
“对,我找你。”孟柏主动拉开了一点距离,站在伞沿边缘,小声说:“想说那天晚上谢谢你。”
女人眼眸里有了温度:“那天你不是已经谢过了?”
她没否认,原来她是疯子,她就是疯子!
孟柏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理由这么兴奋。
女人把手里的伞递给孟柏,“伞给你,快回去吧。”
孟柏忍不住又多看她一眼,“谢谢,等雨停了我就把伞还回来。”顿了顿,又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疯子。”眼前的人扬了扬眉,“你不一直这样叫?”
孟柏脸颊染上一点粉红,不好意思起来:“我只是以为你——”
“以为我是疯子。”女人帮她回答了,语气是轻描淡写的,似乎并不忌讳别人这么说,“你该回家了。”
孟柏拿着伞走下阶梯,没忍住又回了次头。
女人就站在门檐下注视着她。
她顿了脚步,没忍住自我介绍:“我叫孟柏,柏树的柏,爷爷给我取的名字,他希望我长大之后像柏树一样坚毅挺拔。”
见女人没反应,孟柏又有些窘迫地说:“对不起,你应该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那道身影快速钻进了雨中。
大雨噼里啪啦落在伞面上,孟柏的身影混入小路,渐渐消失在女人的视线里
 
;回家,一进屋,林丽就发出了提问:
“哪儿来的伞啊?”
“朋友的!”孟柏把伞收了起来,抱在怀里快步跑进了屋。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哎呀!你又淋得一身湿!赶紧换套衣服啊!”
“知道了!”
孟柏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反锁上门,她顾不得身上还是湿哒哒的,把伞撑开,小心翼翼放在地面晾干。
这是一把油纸伞,四五十年代的流行物件。
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家里好像有一把这样的伞,但记忆已经模糊了。
不管怎样,油纸伞已经是时代的弃物,几乎是看不到有人使用了。
所以疯子居然用这种伞?
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孟柏蹲下来,仔细端详着。
青灰色的素面,伞骨是竹子做成的,伞面上是精美的中国传统花鸟图案,上面涂了一层熟桐油,用来防水的。
看这伞,是有些年头了。
漂亮,真漂亮。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