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
下一刻,她被一双铁臂抱入温暖雄壮的怀中。她看到那一双比宝石还美丽的蓝眼。哦!他没死!可是,他居然敢在大白天出来;她连忙伸手要捂住他那双招人注目的眼,不让人发现……
耶律烈飞快的抱她闪入暗巷内的一间民宅内。
“喂,喂,你们要把我姐姐带去那里?我要……”
君绛绢刷白了脸,刚从蓝眼的震惊中回复,立即提著裙摆追了过去。
“一同来吧!俏丫头!”
咄罗奇也轻而易举的抱起她闪入宅内。
“你来这里做甚么?你知道我不会死,为甚么还过来?天哪!你的肚子在动!”
耶律烈低吼著,将她安放在床榻上后,首先怒吼出声。天!这个女人,哦!
老天,她要生了!
“咄罗奇!去找产婆!”
“不可以!不要!我,回家生!你们不可以去找人……你们……”她紧抓住耶律烈。目光狠狠瞪著门口的咄罗奇;一边想要下床……
“你给我躺好!”
“你敢找产婆来,你就试试看!”
耶律烈叹了口气,要生产的女人最大!
“咄罗奇!你去烧开水,我来接生。你……”他指著门口那个发呆的小女人。
“你也过来,把门关上。”
“少主,你……可以吗?”咄罗奇小心的问著。
耶律烈正脱下外袍盖在君绮罗身上,恶狠狠的去给他一个眼光。“我替母马接生过,滚出去!”
门立刻飞快被关上。
君绮罗又挨过另一波愈来愈紧凑的阵痛。她盯著他质问:“为甚么会有火烧废墟的事?”
“生完孩子我再告诉你!你现在专心生孩子,其他都不要想。”他将一个软木凑到她唇边,要她咬住。
“要让我闭嘴?还是要让我止住喊叫?”
“都有。”他盯著她流血的下唇:这女人骄傲得不肯喊叫,只会伤害自己。
君绛绢站在君绮罗的头顶上方,抓住她的双手,然后一双大眼好奇的盯著这个北方野蛮人。
哗!也只有这么霸气又英俊的男人才匹配得上大姐了。而他那双蓝眸像会慑人魂魄似的,同时又充满威严,光看他一下,都会心生敬畏。可是大姐居然敢和他大吼大叫呢!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也一定爱极了大姐。
耶律烈没有心思注意别的事物,他凝神皱眉的看著绮罗过大的肚子,只知道,她会生得很辛苦!而她愈来愈痛苦,苍白的面孔让他的心益形绞痛。
他终究还是让她吃苦了。即使生育是女人神圣的天职,但,他发誓,不会再设她承受第二次。
她一定会平安生产的,她知道,她有绝对的毅力生下健康的孩子。即使那代表著她得承受无止境的痛苦,她也一定会活下去;现在她全身要崩裂的极痛只是暂时的,她的孩子也正要努力的出来,她不允许自己被疼痛征服而晕死过去。亲娘的事件不会在她身上重演!她是君绮罗,一个骄傲又健康的女人,向来自认不让须眉。哦!这该死的痛……
她偶尔睁开双眼,会见到她心爱的男人汗流得比她还多,而他的表情比她更痛苦,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
突然间,她明白自己曾经绝然舍弃这一份幸福是多么的愚笨!如果她曾仔细看过他的眼,必会知道他用著深情在爱她,但她却放弃了,幸好,他来了!
又回到她的生命中……
悄悄放掉妹妹的手,她颤抖的抚著他的脸颊。
“你!”他连忙抓住她的小手。
拿掉口中的软木,她轻轻地道:“我爱你!耶律烈。”
他双眼既惊愕、又感动、又不信,然后,他以凶恶的口气表达他的激动:“女人,你再不专心的生孩子,不管我有多么爱你,等你生完后,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他将软木又塞入她的口中。
接下来,是更长久的分挽,时间在疼痛中流逝……像是无止无休……
而,深情的眼波交缠,是他们在冗长的疼痛中互相扶持的泉源。
隔天清晨,曙光乍现时,君绮罗在疼痛了八个时辰之后,两个漂亮又健康的男娃娃终于决定不再折磨他们的母亲,很有礼貌的出了母体,降落在他们父亲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