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的妈妈板着脸问我,怎么不给他儿子和女儿钱?我八年多的忍让在这刻爆发,反问着向明的妈妈,‘你上班的儿子和女儿只能靠哥哥的女朋友来养活?难道你儿子和女儿缺胳膊或是断了腿?还是好吃懒做到了地步?’
他妈妈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叫着我滚出去。我冷笑说道,‘以后别求着我回来,就是一条狗,给它施舍快九年的骨头,也学会了在主人面前讨好。’
他妈妈欲给我一个掌掴,我一把捏住红润、厚实的手臂,而我却是清瘦如柴。一个推力,他妈妈倒地,犹如泼妇般哀声叫喊。我俯视牲畜般,冷哼一声离去。
快九年了,向明第一次不是周末的日子,来到我换了一次又一次便宜的租房这里。没有任何言语,上前给我了一个耳光,怒目切齿的骂我‘不知道好歹’。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寄托,在这一刻全部奔溃。
我看着眼前鬓若刀裁的脸面,和那高大优雅的身躯,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遍,还是没有看够,看清楚。我举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向明对我的举动感到惊奇,疑惑的看着我。
曾经年幼无知的我,因这张勾魂的脸蛋,如王子般的气势,让我在一眼中沉沦。扛起了他残破的家,用着我瘦弱的身躯去支撑,用着简短生命的力量去赚钱,去给他的家人当不用付出任何价值的奴才。
用着我的血汗钱去给他的父母看病买药,添置家具,抵挡人情世故,给他好吃懒做的弟弟妹妹当免费的提款机,直至到现在。眼前的男人又当我是什么?快九年的时间,我连他工作单位都不知道在哪里?
甚至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对他我一无所获。我用四个字总结自己,‘蠢钝如猪’,快到了二十九才知道想这些现实的问题,面对这些现实的问题。他拿我当什么?
我冷笑出声,看着眼前这张令人抓狂却又令人深陷深渊的男人,我有一种冲动,想挖开他的心看下,到底是红色还是黑色?
向明看着我异常的反常,没有以前的柔情,还是用着冷言冷语,我知道他的冷言冷语很正常,九年以前我傻傻的付出不求回报,而这时的我是需要回报的,而且终于表现出一个人该有的情绪与脾气。
‘杨水下次我不想有这样的事发生。’向明高大的身躯坐在小巧的沙发上,警告中带着不容触犯。不喜欢流泪的我,眼泪瞬间顺着脸颊倾泻而下,我用着简短的字眼,开始我人生中第一次的开始。
‘滚!’我打开房门,用手指着无心无情又喜欢扮富家公子的向明,第一次我有了恶心想呕吐的感觉。向明第一次被我如此的羞辱,尤其是我这种把感情当神圣的人,为了感情不计一切的人。向明神情皆是不敢相信,仿佛一副听错的样子。
‘滚!’我再次大骂,这次向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赫然起身,如王者一样俯视着我,这次我真的呕吐出来了,因为他的做作,穷的响叮当,故作的跟财团公子一样,用着眼神瞟望。
‘不要后悔!’我知道向明说话的意思,他在给我机会,给我最后讨好他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求得他感情的机会。
‘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还敢威胁别人。准备去某侧下家?又去祸害年幼无知的少女?’最终我吐出了心中积攒多年的事实。向明高贵的自尊心终于在乖顺、听话我的面前受到沉重的打击,
他高举的手掌举在半空,我不会让他打,以后绝不会让他在欺负我,我做好视死如归的样子,决定与他同归于尽。可高高的手掌始终不曾下落至我脸上,被
垂落的脚步声打破平静。他走了,我的心似被刀割一样的痛。
月末,向明的妈妈厚着脸皮要我给生活费,说着家里少了一些家用的东西,要我周末送去,最后还嘱咐我,向明的爸爸降血压的药吃完了,要我周末带过去。话必,我主动挂了电话,我爱他儿子,并不代表就是不要回报的奴才。
周末我不负承诺的去了向明的家,他妈妈和他爸两人在饭桌上吃着有鱼有肉的饭菜,连我进门都不层睥睨一眼。猛然间我想到我的爸妈,他们拿着不算丰厚的退休金,餐桌上从来舍不得吃肉,省着钱留着给我周末回家加餐。顿时心里一阵绞痛。
而他们津津有味的吃着鱼肉,吃着我的血汗钱,用着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赚钱的命钱。然而向家人却对着他们的恩主不理不睬,我不经好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犯贱,对着好吃懒做、无情无情的家庭希望能用我的诚意打动他们的‘真心’,呵!却不知他们是更加的得寸进尺,认为我必须为他家付出。
最终,向明的妈妈给他爸爸夹鱼肉的期间,没有情感的对我说,‘东西放在茶几上,药买的是不是进口的降压药,上个月给的生活费不够,这个月要多给二千,最近向明爸爸身体不好,需要补补身子。向明妹妹新交了男朋友,去给他妹妹买几件漂亮的衣服送去,要去商场买。’
我确定了一点,就算我掏了心给他们,始终也换不回向家人的良心。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大步上前,给自己满满盛了碗米饭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饭桌前,眼前满盘的里脊肉,我的心在滴血,肉我有多久没有吃了?除了在公司能吃到星点的肉丝,平时我靠着馒头和最便宜的青菜、萝卜过日子,他们家呢?
一条红烧鲫鱼,鱼肉肥厚,肥大的鲁鸭和优质的青菜,还有紫菜蛋汤,他们在吃我的血,我每天吃的什么?早餐为了省钱,干脆什么都不吃,身体虚弱的很,煮点面条,晚餐吃着准备好的馒头,方便也节省,充饥到深夜的兼职。
而他们家在挥霍她的命,而她过着什么日子?眼前的‘满汉全席’她九年没有用筷子夹过,今天乃至以后她要过好日子,好好孝顺她的父母。不做犹豫,夹起一只鸭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很好吃,好的要命,仿佛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端起满盘的青椒炒肉,开始当作饭吃,这肉好鲜好嫩,真的很好吃。那鱼她不敢吃,因为好多年不曾吃,怕因为一时的贪嘴会被送进医院。
‘啪!’筷子与桌子碰触的声音,杨水不理会,犹如乞讨的乞丐,活到至今从未吃到一口肉一般,大口大口往嘴里送,生怕有人抢夺他的食物。向明的妈妈豁然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骂我不要脸,跟乞丐一样,八辈子没吃过肉。
我丝毫不会理会,继续吃着香甜可口的饭菜,即时几年前向明在我那里做饭,我都舍不得卖肉,即使买也是给他吃,我却从为动过一筷子。‘呃’终于吃饱了,第一次觉得活着吃饱饭,吃肉的滋味好美。
向明的爸爸对我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起身,不愿与我这样的人同坐,走时还不忘骂一句‘恶心。’我开始为自己活,为自己的尊严活,反驳道,‘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连吃药都是我在供给,就连你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和女儿都要靠我给钱,难道你们向家对待自己的恩人,就是这种态度?猪狗不如的东西。’
‘要别人施舍,还摆出一副清高了得的样子,还真当自己是太上皇,真是不要脸,儿子靠着女人吃软饭,做父母的靠着儿子的女人施舍,就应该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主人脚边求得施舍。’说完这些话,我心里真是一个爽快,因为看着向明不可一世的父母气的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向明爸爸差点气的血压飙升昏死过去,我终于找到一丝平衡的快感。
他们确定了一件事情,我不再是当年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忍气吞声的杨水,想要开口扮回半点面子的向明妈妈,还未等他开口,我已抢在她面前,说着伤他们自尊的事实,‘向阿姨听好了,你儿子寻求下一个养活你家的女人,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应该学会像狗一样求得施舍。’
对方识趣的闭嘴,我转身欲离去。不要脸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你买的东西,你买了没有?这个月的生活费呢?’向明的妈妈似乎还是没有从我之前的形象中走出,我回身答复,‘向阿姨以前的杨水死了,要钱你得去你吃软饭的儿子和女儿。’
向明的妈妈靠近我,看着我的态度和言语,虽有震惊似乎已经习惯了我九年的付出,因为九年我已经习惯了欺负,向明的妈妈已经养成一种翻我包的习惯,以前连我仅存的生活费都要剥削,搞的我最后不得不厚着脸问同事借,被同事嘲讽我有钱的男朋友怎么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