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婷用她常用的高冷姿态嗤了一笑:“这你该问他书粉儿啊。”
曲洛立刻来拉孟菱的袖子,用那种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要确认一下的语气问:“是陈遂没错吧?”
孟菱望过去,目光很淡,也不知道是在看所有人,还是在看其中一个。
然后她点了点头,对曲洛说:“嗯。”
曲洛立刻:“哇塞。”
孟菱走在三个人中的最后面,边走边往人堆那看。
不难数,这群人一共包括五男三女,一群人站一起个子最高或个子最矮的人总是比长得最好看的还显眼。而陈遂不仅是最好看的那个,还是个子最高的那个,目测一八八。
大家说笑声很大,他却不和别人一样喧闹,但偶尔接话,总会让别人笑得更大声,就像是恭维他似的。
孟菱很快收回目光,操场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她跟在舍友们的后面,很快路过他们。却丝毫不知道,有一道目光就像一把猎枪一样恰好在她把头转过去的时候,将她瞄准。
进了操场之后曲洛抓着孟菱的胳膊直跺脚,一口一个“妈呀,陈遂真人帅爆了”。
让孟菱和齐舒婷都哭笑不得。
后来她们在操场上走了两圈,又站在草坪上听了两首歌,现在乐队很火,大家唱告五人也唱回春丹,最后孟菱卡着《梦特别娇》的旋律离开。
曲洛和齐舒婷觉得反正操场离后门也不远,就商量着出去买份炒方便面或者米线吃。
她们俩一个无所谓体重,一个怎么吃都不胖,孟菱既不敢和她们一样,又不太安心在吃过晚饭的情况下还浪费钱再加餐,所以就没和她们一起去。
她们走南门离开,她则按原路返回了。
桂花树下的人群已经散了。
路灯依旧昏昏黄黄照着。
孟菱从篮球场那条小路穿过去。走到一半,绿化最多的地方,忽然看到一个人,蹲在那一丛月季花外围喂流浪猫。
他的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手腕处挂着一串菩提,米白色的珠子,她认不出是什么种类。
他喂着猫,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他多有爱心,那姿态就像在逗蛐蛐儿,解闷而已。
孟菱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放慢步子,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四五秒。
他穿着印有chanel标志的白色t恤,发型和之前的顺毛不同,今天是二八侧分,脖子上还挂了个大拇指一般大的匕首样式的项链。
从他衣着打扮上,就看得出来他一定是经常打理自己的。
他微微转了转脸,孟菱发现他的嘴唇很薄,脸部线条利落,转折恰到好处。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看到他之前在车里狎昵的任女人抚摸,和刚才眉眼疏狂的模样,单看长相,孟菱会觉得他很清冷,禁欲,不食烟火。
但是气质才是一个人的神韵所在,远比长相重要。
他这样的人,只要眉眼染上那么一丁点别的内容,哪怕只是很浅的笑意,都是攒了满楼的风,会让山雨来的更猛烈。
“嗡……”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奶奶给她打来的。
她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滑动绿键接听,边给奶奶说话,边离开。
陈遂听到了动静。
一抬头就看到了孟菱的背影。
她在昏黄路灯下越走越远。
树影在她身上凝结成琥珀。
接着有人也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笑骂:“下午密室里你踩我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对方又说了句什么,他摸了摸流浪猫的下巴,站起来说:“今晚不醉不归你说的,别回头又跟我装孙子说喝不了……”
同一条路上,一男一女背对着彼此,分别拿着手机往前走。
可能是月光太温柔,他们看起来好像一对一刻也不愿意分开,所以通着电话继续腻歪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