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擦了擦嘴角:“哎,你还嫌弃我了。”
傅从夜:“……又不是没一块吃过饭,我哪里说嫌弃你了。”
他俩正说着,老邱从后头路过,拿手里的扇子拍了她脑袋一下:“煮豆浆都等不了,馋死你了啊!一会儿做出来豆腐,这一锅你都给我吃完。”
傅从夜看阮之南吓得抱头,有点想笑。
阮之南一边捂头一边瞪他,老邱倒是替她出气了:“笑什么笑啊,她要喝你就喂,她以后要上房揭瓦,你是不是还让她踩肩?挨打都白挨了,你也不是个长记性的。”
阮之南自己挨骂还挺怂,到老邱训斥傅从夜,她又敢嚷嚷了:“邱老师,班里那么多人,我们俩品学兼优,积极向上从不拖组织后腿的先进分子用不少您一直盯着。”
老邱手里的扇子还是25元诸葛亮同款网红羽毛扇,他眯着眼睛给自己扇了扇风:“有人嘱咐我要多盯着你一点。你也老实一点。”
阮之南想起了阮翎昨天的那个电话,她以为是阮翎给学校打了个招呼,就没多想。
老邱走了之后,他们豆浆也煮的差不多了,学农基地的老师让他们去领卤水和内脂,准备点浆,做两种豆腐。阮之南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傅从夜说:“你现在胆子也大了,敢跟老邱顶嘴了。”
阮之南:“老邱说的跟我欺负你才打你似的。”
傅从夜以前自己搞过豆腐,有经验,他就让阮之南在一边看,自己点浆。
傅从夜溶着内脂粉:“你爸妈昨天跟你打电话了吧,我听到你在院子里说话了。没跟他们提这件事?”
阮之南摇了摇头:“我不打算说。”
傅从夜手顿住:“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你拖着不是个事儿。”
阮之南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傅从夜:“很多人都会受到PTSD的影响,可能还需要药物治疗,这种事不是你想克服就能克服的——”
阮之南脸色不太好,她不想让鲁淡他们听见,压低声音,凶的鼻子都皱起来,道:“我说了你不懂!对我们家来说,这事儿是巨痛,是扰的全家生活都一团糟的事件。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翻过去,我不想再提了——我不想回到我刚受伤之后的状态了,不行么!我就是想要现在这样,不行么!”
傅从夜愣住了。
他很少见阮之南发火,她倒不是生气,但是真的急了。
急的眼底都泛红,她狠狠把头别过一边去不说话了。
傅从夜也不说话了,他低头把两边盆里的点浆都做完,蹲在旁边默默地等盆里结成豆腐。
过了好一会儿,等老师来验收完豆腐,教大家把卤水豆腐包紧压水的时候,他就没让阮之南动手,自己一个人搞。老师夸赞了一下他们做的内脂豆腐,说一会儿有浇头、咸卤和酒糟,大家可以自己做豆花吃。
等老师走了,傅从夜正想趁着要做豆花的事儿跟她搭个话,打破沉默尴尬。
但他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只手拽了拽他袖子。
傅从夜转过头去。
她蹲在旁边,胳膊搭在膝盖上,下巴贴在胳膊上,手还勾在他袖口上没撒手。
傅从夜一下子心软手软,差点连勺子都没拿住掉锅里。
阮之南抬着眼看他:“……对不起。”
傅从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