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宋乐仪也觉得不妥,她小声解释:“我是想着你不吃甜的,所以才…”
话说到一半便没了音,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娇声道:“我的鹦鹉呢!?”
赵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见不得她紧张那只鹦鹉的劲儿,于是沉了眉眼,没好气道:“吃了。”
“吃、了?”
宋乐仪从牙缝里咬出这两个字,神色立刻变了,她直接从小榻上起了身,整个人都都扑到了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说的可是玩笑话!?”
赵彻躲避不及,后背一下子撞到了小榻边上,夏天的衣料薄,这一下直疼的他闷哼一声,不来得及反应,又见宋乐仪委屈了神色:“那只小鹦鹉长的那般漂亮,又灵气十足,你怎么能狠心吃了它。”
赵彻默了一瞬,将人从身上扒拉下来,唇角动了动,回了她两个字:“没吃。”
他犯得上去吃一只鹦鹉吗!?即便做好了送到他面前,他都嫌弃肉柴塞牙!
闻言,小姑娘眼神一亮,忙追问:“那鹦鹉呢?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送回宣平候府了。”
赵彻语气不咸不淡,他伸手将刚刚被揪乱的衣领平整好,随意的解释道:“那只鹦鹉太蠢了,送回去让他们好好调教一番。”
宋乐仪:“……”
瞬间被赵彻气的不行,她深呼吸几口起,反复压下心间的嗔怒,最终还是没压住:“人家送过来的礼物你怎么能退回去呀!?啊!?这不是打宣平候府的脸吗!?”
“放心,不会的。”赵彻不以为然,他伸手从旁边的碟子里捏了一块金乳酥塞到她嘴里,堵了她的话,扯开嘴角笑了笑:“鹦鹉珍贵,人家巴不得被送回去呢。”
毕竟费劲心思调教了那么久,心血也没少耗,赵彻觉得,若是一日不见那小鹦鹉,容之兄也得怪想念的,他就好心送回去好了。
宋乐仪一时间没法张口,等她将那块金乳酥咽下去的时候,许是口腔间甜丝丝的缘故,竟然少了几分怒意,又何况鹦鹉已经被送了回去,她再计较也无用。
于是小姑娘白皙的手掌一摊,在赵彻面前展开,她声音又娇又软:“说好寻只更漂亮的鹦鹉来,可你却一连好几天不见人影,鹦鹉呢!?”
“鹦鹉吵闹,不好,我寻了别的东西送你。”赵彻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将放在放置在一旁桌上的方形木匣勾了过来,他拎在手里,递到宋乐仪手中,眼底含笑,“打开看看。”
瞧着他眉眼灿烂的模样仿佛里面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宋乐仪眼眸闪了闪,她没急着打开,而是语气娇软道:“这是里面什么呀?”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受里匣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动,传来细微的爪子挠壁的声音。宋乐仪神色一僵,吓得差点把匣子丢出去。
赵彻忙压住了她的手:“别扔。”
然后笑吟吟道:“你先打开。”
宋乐仪略微迟疑,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了赵彻一眼,然后伸手,慢慢的推开了盖子。
盖子推开,光线乍入,里面的东西似乎也感到了不适,扬起小脑袋看了两人一眼。
入眼的是一只小乌龟,壳翠绿翠绿的,背上的花纹倒是好看,约莫只有三分之一手掌大,此时正使劲儿的探着脖子,小黑豆似的眼睛正滴溜滴溜的转。
憨态可掬,可爱的紧。
宋乐仪的先是蓦地心间一软,随即更生气了,恼怒道:“赵彻!你送我乌龟什么意思!?”
赵彻黑漆漆的眼底浸着笑意,开始不紧不慢的解释:“乌龟长寿,你能养一辈子。”
……
她就不应该问他这个问题。
见着眼前人气恼消了几分,赵彻慢条斯理的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后,方才又慢悠悠道:“常说龟年鹤寿,南山松柏,我都想送给表妹。”
……
那你还不如送我一只漂亮大白鹤。
宋乐仪抿了下唇,不肯说话了。赵彻笑了笑,余光瞥见先前放在桌上的蓝田玉棋子,忽然说道:“表妹可要弈棋?”
小姑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瞬时将刚刚的一切抛之脑后,眼底尽是跃跃欲试笑:“好啊。”
日前输了他的那次她可还记着呢。
宋乐仪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狡黠,笑意盈盈的娇声又道:“仅是弈棋没意思,不如我们以棋做赌可好?”
“可以啊。”赵彻胸有成竹的往后一靠,模样松散的抬眼问道:“表妹想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