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祖财则去拉朱寡妇,将她半个脯都露出来的衣裳拉紧实了,这过程中双眼直盯着那对s胸吞咽口水。
“一个村的,小辈都在这里,也不怕被笑话了!”秦祖财说道。
郝村长对旁的干部嘱咐,“把马半仙搀回家。”
这就完事了?朱寡妇气不过啊,主动找事的是马半仙,受伤最多的是自己,但在场的村干部没有哪个教训马半仙的,连句重话都没有说。她算看出来了,他们仗势欺人,陈志国要不是领导干部,哪能尽她吃亏啊?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朱寡妇也顾及不了其他了。她猛一甩开秦祖财的手臂,飞奔朝芭蕉村干集体活的方向跑,嘴里干嚎着,“大家快来看啊!马半仙欺负人了!”
知青一班班长孙爱国,十八岁的年纪,身穿一身老气的深蓝色布衣,腰间系一根草绳,此时站在田埂上扯着脖子嘶声力竭地吼,“同学们,我们要不畏风雨,咬紧牙关,抓紧时间干!来年秋收,全乡丰硕标兵就是咱们!”
“好!”底下知青们都仰着脑袋大声应和,冷风把脸蛋冻得紫红,但没有人跑去避风,各个一脸斗志昂扬,恨不得把田里的杂草都拔光了。听到朱寡妇的嚎叫声,大家纷纷掉转头看过去,只见朱寡妇披着一头凌乱的发,衣裳不整地从村委会的方向跑过来。
这幅模样怕是出啥大事了,大家伙交头接耳议论。孙爱国跳下田埂就往那边跑去,大声喊着,“朱主任,咋了?”
“打人啦!马半仙打人啦!”朱寡妇边跑边哀嚎着。
芭蕉村干集体活的村民,在听到这喊声都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诶哟,马半仙发哪门子的神经哟,村干部都打,能得哟!”
“可不是嘛!我看,还不是仗着她儿子是政府大院的,没人欺负呢!”
“现在不准搞封建迷信,马半仙顶风作案,收钱收得乐呵着咧,可威风了。”
孙爱国虽出生贫寒,但身上有着坚韧不拔的优良品性,和助人为乐的好心肠,听到这些议论,他想起来马半仙就是成天没事上知青队见人就说你印堂发黑的人。伟大领袖毛泽东提倡相信科学,禁止封建迷信来愚弄群众,最近还在刊物中发表了很多破除迷信的文章。马半仙身为陈志国同志的家属,不积极号召群众学习科学知识,反而迷信鬼神,迷信命运,孙爱国早就有意见了,如今还殴打人民群众干部,天理何在!
“小孙啊!救命啊!马半仙她,她打我啊……”朱寡妇明白小知青们拥护毛泽东思想得很,看到孙爱国和一帮小知青跑过来,顿时眼睛就亮了,大声嚷嚷,“马半仙搞封建迷信,我劝她不听,要打死我啊!”
这帮十几岁的小知青各个火气方刚,听到这消息还不得闹着找马半仙讨要说法?果然,孙爱国手紧紧攥起拳,眼睛里面似有一团光在燃烧,听完便朝村委会那边跑过去。朱寡妇撒了腿的跑出去,一开始大家伙都以为是逃回家呢,结果朝集体干活的地去了,再一听她嘴里嚎的那些话,各个脸黑得跟锅底的灰。
“朱寡妇,你闭嘴!”郝村长大喊一声,顿时就迈腿追上去。
李小琴立即就从陈志国身后钻出来,扬手喊,“诶,郝大叔,我……”
郝村长一边跑一边回头对陈志国督促,“志国,你送小琴回家。”
“诶,郝大叔,我有事找您啊……”李小琴也不确定郝村长有没有听到,人是跑得无踪影了。
陈志国这时候撵上来,关切地问,“啥事?我能帮你吗?”
李小琴皱起了眉,不加思索地拒绝,“没啥。”
明明刚刚一脸焦急,但是陈志国没有问下去,只是看着李小琴。他没有惹到这个小女娃吧?不仅没有惹,他刚才还帮她讲话,但是她下巴微扬,态度倨傲的样子,就像是俩人有什么恩怨似得。
大哥在隔壁村等自己拿申请条买生猪呢,耽误这久,大哥肯定心慌着急了,可因为在场还有几个村干部,所以李小琴没敢迈开步子跑上去追郝村长,就怕被看出来是装虚弱。
“喂,你去那边干啥?“陈志国嘴里喊着,迈大步又撵上去,“你站住。“
喊了两声李小琴不听,陈志国直接伸手挡住去路。
“做什么?”李小琴抬头,眼睛里盛满了不悦。
陈志国严肃地道:“那边乱了套了,你现在过去不怕又难得脱身吗?“
李小琴遁声望出去。不远的距离,孙爱国在怒声问郝村长到底怎么回事,大有为朱寡妇讨要说法的模样。一帮女知青围着朱寡妇关切地擦泪和讲安抚的话,男知青随孙爱国一块团团围住郝村长,要他立即交出马半仙将事情处理了,不然就闹到派出所去。
李小琴看得秀眉微微皱起,倒不是怕惹麻烦,只是又得花时间脱身,眼下大哥焦急等候自己,可不能再耽误了。奇怪,李小琴收回视线看着陈志国,马半仙不是他亲妈吗,怎么人家闹着要讨伐她,他却不急不躁没啥反应?不仅没啥反应,他全程都极冷静。这母子俩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