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大皇子妃之后,贺兰心与容茶的见面次数虽不少,但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此刻,贺兰心见了人,便勒紧缰绳,停在容茶对面,挡住容茶的去路。
“太子妃,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贺兰心挑了双眉,毫不掩饰眼里的敌意,“这些日子,太子妃看起来过得不错,听说,你和太子殿下的感情还与日俱进?”
贺兰心的敌意,貌似比从前更强烈了。
容茶思来想去,记得她和大皇子自上元节之后,就再也见过面,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流言。贺兰心怎么又来找茬了?
“大嫂有什么事吗?”
说着,她警惕地瞅了贺兰心,再看了看章昭训,没明白这两人是怎么混到一处的。
贺兰心平时不是眼高于顶的么,竟然愿意同一个昭训待在一起?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闻太子妃的骑射都不错,想同你切磋切磋罢了。”贺兰心的语气不善,目光里,隐有火苗溅出,握鞭子的手,已在不可遏制地颤动起来。
她永远不会忘记上元夜看到的那副画面。
那晚,身为待嫁新娘的她,和自家妹妹们,前往河畔点了花灯,许愿她和夫君能够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然而,她在回贺府的途中,碰见了章昭训。章昭训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见到大皇子和其余女人在一起。
她一开始是不信,可当亲眼见到未来夫君和范容茶在街角相会。
她没有走近,但用脚趾头想想,她都知道。一个男人在新婚前一晚,单独去见另一个女人,是在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她所有的憧憬,似乎都成了笑柄。
她几乎是哭着跑回家的。
第二天,她又怅然若失地跟大皇子成了亲。
从那天以后,她再也忘不了自己所受的耻辱。
“不了,我的骑射不太行,就不在大嫂面前献丑了。”容茶一看贺兰心,就感觉贺兰心不对劲,自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遂牵了缰绳,往别处去。
谁知,在她调转马头的瞬间,贺兰心忽然扬起手里的鞭子。
“喂,你什么意思啊?怎么一言不合就抽别人啊?”年偲偲愤怒地冲她喝道。
容茶心下一惊,转过头来。
却见贺兰心将鞭子抽到了她自己的马头上。
刺耳的鞭声落下,骏马的眼睛被狠狠抽了一道,自然是吃疼地嘶鸣一声,扬起四蹄。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预料到了。
发狂的马往前横冲直撞,将贺兰心掀翻在地。
贺兰心身旁的侍女,以及章昭训,在开始呐喊,“来人啊,快来人,大皇子妃出事了!”
不出片刻,就有很多人听到声音,往此处赶来。
贺兰心摔得不轻,“嘶”了好几声,指着容茶,含泪控诉:“太子妃,我是你大嫂,素日里,也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能因刚才几句口角之争,就要害我?”
年偲偲当即跳脚,怒斥道:“你别睁眼说瞎话行不行,分明是你自己抽了自己的马。”
她又望向围观的众人,帮容茶辩驳,“我都看到了,就是她自己冤枉人,你们不要相信她。”
贺兰心痛得倒抽了好几口气,双眉拧到一处,泪水如珠子般,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