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对她这么……不可理喻。
不过……苏彻这名字,好像挺熟悉的?
在哪儿听过呢?
呃……想不起来了。
唐星耸耸肩,觉得对方都自报家门了,为了表示尊重,也说一下好了:“唐星,玉宜附属中学初三一班。”
说完转身就出了教室,身后却传来类似“苏彻,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连初中小妹妹都敢勾引”以及“我不是,那是……”等等狡辩之类的话。
走远了,也就听不清晰了。
直到走到车站时,唐星才一阵晕晕乎乎的,眼冒金星。鼻涕又流下来了,寒风一吹,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唐星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又把衣服拢得紧了些,身子蜷成一团,“得赶快回家吃药了,否则一定要被老爸老妈念死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唐星的左肩膀,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什么怪叔叔,惊悚地回头一看,才微微叹了口气,白色气体从嘴巴里冒出来,“是学长啊。”
在交往以后,唐星一直习惯的喊李楠竹大名,可如今要改称呼,着实有些不自在。
李楠竹穿了一件黑色带帽的羽绒服,从没戴围巾的脖子处看到里面一抹白色的毛衣领口,棉质牛仔裤和白色球鞋,背着一个单肩包对她小小地挥手。
唐星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子,直到李楠竹不动声色地把她的头扳过去,“小家伙,干嘛这样看我。”
“我在看,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才穿这么点?”唐星一向是需要温度无视风度的人,她觉得贪图一时的风度是要付出代价和报应的,所以今天全副武装,围巾耳套手套就连口罩也放在包里以防万一。
李楠竹似笑非笑地走到唐星身边,也斜斜地看着她,红黑格毛毛领外套,紫色系列的围巾和耳套手套,下身看上去至少加厚了几层的紧身棉裤,还有茶色的流苏靴子。
“你在看什么啦。”唐星察觉到李楠竹的目光一直跟着她,颇有些不自在,其实害羞的成分占了大部分,她撇撇嘴,自觉耳垂有些发烫。
“我在看,才十二月底的天你有必要穿这么多吗?那一月两月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披一床被子出门了?”
唐星朝天翻了个白眼,李楠竹这人总是这样,说的话让你打他也不好,不打他更不好,反驳他也不好,不反驳他更不好,唐星从过去就被这一点吃得死死的,无可奈何。
“要你管呀。”她咬咬牙,转过身对着李楠竹哼了很大的一声,“我……”
话还没说完,风就忽的变大了起来,马路两边光秃秃的小树干也被吹得摇晃起来,唐星用力过度,灌下一大口冷风进肚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唐星一边咳得难受,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一边又在脑子里不断呢喃:我好歹也是难得才能硬起来的,没想到每次在他面前都这样,太丢脸了啦……
李楠竹看她呛得实在狼狈,于心不忍,帮忙拍拍她佝偻下去的背,关切地说:“你没事吧。”可语气中却还带着忍俊不禁的调侃。
唐星恨在心里,又没办法说出来,只能默默垂泪。
好不容易恢复了神色,唐星才想起来李楠竹给她写了一封信,她还没来得及回,又想起来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居然还记得她,唐星以为自己只是无数喜欢他的女生中的一个而已,自己在乎他,而他却不。
她慢慢地回过头。
“你……”
“你……”
唐星刚欲开口,不料李楠竹居然在这种时候和她心有灵犀。
唐星尴尬地笑笑,“你先说好了。”
李楠竹也没有过多的推脱,点点头说,“我给你的信收到了没有?”
“呃……”唐星呼吸一窒,随后有些含糊其辞地道,“嗯。”
唐星没敢看。所以她不知道里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但她更加不敢直接对李楠竹说我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