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当即摇头,甚至有点生气:“你别小看我,觉得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刑知非在郑克身边低语:“他很聪明。主动提出来用自己去换条件,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即使奥拉有过把他卖出去的念头,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也不会答应他。要让下属都知道她是背信弃义的人,谁以后还敢跟着她?”
郑克也骄傲:“那当然,我们郑家不会看错人。”
他们正说这话,后头开进来一辆奥迪A6,这是在安哥拉少见的车子。
本来应该在庄园里“汇报工作”的牧羊犬从副驾驶上下来,显然是早已预料到他们这时候会回来。奥拉把脸色往下一沉,主动挡在了最前面,气势慑人。
“太太,”牧羊犬向她恭敬地行礼:“指挥官邀请您去庄园吃早饭,您请上车。”
果然有鸿门宴!奥拉回头和谢秋歧对视一眼。
牧羊犬仿佛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谢先生和郑先生也请一同上车吧。”
人家都亲自派人来请了,不去肯定不行。
还是那间会客室,还是那个埃及法老刺绣拖鞋的指挥官。只有他那只猫不见了。
“亲爱的,我本来应该亲自去接你,但是早上给我打电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能让手下的人去。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把客套话说全了,别人反而没有余地说了。
奥拉开门见山:“哈扎,你到底想怎么样?”
指挥官耸耸肩膀:“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亲爱的。以前你想不清楚,我看你现在想得很清楚了,那我们今天就来说说你想要什么。”
一行人落座。谢秋歧瞪着守在指挥官身后的牧羊犬,他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只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奥拉始终抬着下巴。
指挥官叹气:“我觉得你的观念不对。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属于谁的,就像这片庄园,它上一个主人破产了,于是现在的主人变成了我。难道上一任主人还可以突然回来把我赶出去,声称他只是把自己原本的东西拿回来吗?”
“你不要偷换概念了,房子是你买的,那是平等交易。但你的生意、你的钱、还有你这些花里胡哨的家当全都是从我们家夺来的,难道还是我拱手让给你的吗?”
“我没有从你们家夺走东西,是你们输掉了战争。成王败寇,这是现实。”
奥拉从容不迫地笑:“好吧,那你就当我再次发动战争好了。”
“发动战争”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像短剑突刺,一击**对方心脏。
指挥官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开战吗?你不会以为夺下一个矿区就能胜利吧?奥拉,我只要动动手指头,你和你们家的人立刻就能进警察局。我的权力很稳固,你不可能打赢我。”
“你当初不也只是一个连枪都没有拿过的士兵吗?在我爸爸面前,你曾经什么都不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连像样的礼服都没有一套。”奥拉拨了把头发,优哉游哉提醒他:“昨天的你就好比今天的我,你既然能成功上位,为什么我不能呢?”
指挥官仿佛触景生情:“在你们家做客那段时间,是我人生里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谁不是呢?可惜,时光难返了。”奥拉说。
指挥官像是有点心软:“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亲爱的。你想要做生意,我也不反对,我可以给你资源,你想要什么,奴隶、钱、钻石、矿区我都可以给你。我有且仅有的要求就是,你和孩子能回到这个家来。我们可以一起经营生意,这对你难道不好吗?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把彼此分得这么清楚呢?”
“回到这个家里来,哈哈。”女人像是听了个笑话:“然后呢?被你控制在手心里,再拿孩子来胁迫我吗?你只是想要一个贤妻良母,一个乖乖听话的女人罢了。”
指挥官有点不耐烦:“我对你已经够尊重了。你去问问,我这几年身边有过人没有?他们下面的人差点以为我阳痿无能!亲爱的,我只想让你回来,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那是你用错了方式。”奥拉冷冷地说:“你真的爱我,就和我打一仗,如果我输了,二话不说立刻搬回来,任你处置。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学会听听我的想法。”
男人如困兽在原地徘徊。他从没有觉得这么烦躁。他这一生只爱了一个女人,他爱这个女人的刚烈勇敢,爱她的宁折不屈,她就是一团火,抓在手里必定烫人,可她那么明艳动人无法让人放手。有过这样一个女人之后,那些谄媚娇气的软骨头没有一个再能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