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能 侍应长。
机员当然不止这些,还有七八个,但他们的话,都不很直接,所以将他们的姓名从略。
一开始,气氛极不愉快,我和白素才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所有人全在,我们听到奥昆正在十分激动地发言,他挥著手:“根本不必要,调查已经结束,为甚么还要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 ”
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和白素刚好推门进去,我们在门外略停了一会,所以听到了他在我们还未推开门时的几句话。
他看到了我们,略停了一停,然后立即又道:“为了两个全然不相干的人,再来浪费时间!”
奥昆是一个有著火一样红的头发的中年人,精力旺盛,我皱了皱眉,想回敬几句,被白素使了一个眼色制止。
祁士域向我们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主持调查小组,我认为应该请卫先生和卫夫人参加调查,一切由我负责!”
奥昆大声道:“好,可是请将我的反对记录下来。当然,我还会向董事局直接报告这件事。”
祁士域的神情,十分难看:因为如果邀请我调查,没有作用,就是他的严重失责。
可是祁士域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这样做,他坐在主席位上:“为了节省时间,请每一个人,最多以一分钟的时间介绍自己。”
奥昆首先大声道:“奥昆,公司的副总裁,这次会议的竭力反对者。”
我实在忍不住:“如果你真是那么反对,大可以退出,我给你一个地址,那里有各种类型的美女,我想你会有兴趣。”
奥昆愤怒地望著我,其余各人不理会,一个个站起来作简单的介绍,历时甚短。我立时看到,飞行工程师达宝的头上,还扎著绷带。
祁士域拉下了一幅幕来,一个空中侍应生放映幻灯片,第一幅,是驾驶舱中的情形。
祁士域道:“这是机长位置,那是副驾驶员,这里是飞行工程师,这是通讯员,还有两个座位,通常没有人,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当地时间,上午十时二十二分 ”他讲到这里,吸了一口气,望向副驾驶员白辽士。
白辽士手中不断转著一枝笔,他大约三十出头,高瘦,有著十分刚强的脸型,说话也果断、爽快,不拖泥带水。
他道:“当时,航机的飞行高度,是四万二千呎,正由自动驾驶系统操纵,我恰好回过头去,和达宝、文斯在说话。马基机长忽然惊叫了起来,随著他的叫声,我转回头,看到他正在迅速地按钮,放弃自动驾驶系统的操纵,而改用人力,同时,航机飞行的高度,由于马基机长的操纵,正在以极高的速度降低 ”
奥昆插了一句:“这是极危险的动作!”
祁士域道:“作为机长,如果判断有此需要,有权这样做。”
奥昆道:“他是一个醉鬼!”
祁士域脸色铁青:“你只能说,在这以前八小时,他喝过酒。”
奥昆道:“那有甚么不同?”
在以后的谈话中,奥昆和祁士域两人,有过许多次类似的争执,针锋相对,我都不再记述。
当时,白素用她那优雅动人的声音道:“两位,不必为马基机长是否醉酒而争论,我们想听事实。”
白素一面说,一面向白辽士作了一个“请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白辽士道:“我一看到这种情形,吓得呆了,只是叫:‘机长!机长!’机长也在叫,他叫道:“快发求救讯号,要求在最近的机场,作紧急降落。”文斯立即采取行动,我想文斯是立即采取行动的,是不是,文斯?”
白辽士面向通讯员文斯,文斯点头道:“是,机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当然要立即执行,紧急要求在十时二十三分发出。飞机在急速下降,我很难想像当时机舱中的情形,驾驶舱中,我和达宝,都不免俯冲向前,达宝几乎压在马基机长的身上 ”
达宝的语调比较缓慢:“我根本已压在机长的座椅背上,我的头竭力昂向上,去注意所有的仪表板,我的直觉是,机长作了这样的决定,一定甚么地方出了毛病。我是飞行工程师,熟悉,一切仪表的指示,我只看到除了我们在迅速降低之外,其余的仪表,没有显示航机的各系统有任何毛病。我叫了起来:‘机长,你在干甚么?’那时候……机长……他……”
文斯接了上去:“机长转过头来,天,他的神情可怕极了,他的样子可怕极了!那时,达宝不知道又讲了一句甚么话,机长突然顺手拿起杯子,向他的前额敲了下去 ”
达宝道:“我讲了一句:‘机长,你疯了?你在干甚么?’他就这样对待我,杯子里还有半杯咖啡!”
白辽士道:“机长接著又转回头去,仍在降低飞行高度,超过了规定降速的时间限制,一直降到了两万呎,他才维持这个高度飞行,侍应长立时冲进来,满头是汗,叫道:‘天,怎么啦?’他的额上已肿了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