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月黯然一笑,道:“大夫的医术,寒生是亲目所见,神技精湛,天下名医,恐已无出其右,药医不死病,大夫无法下药,只怪肖某是命如此,大夫何必为此不安。”
赵百年拂髯微笑,道:“肖公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帮助我,找出病因,你肯留下来,是帮我的忙。”
“寒生虽然读过几年书,但都是经传兵略,对星卜医术之学,却是从未涉猎,恐怕……”
赵百年接道:“你只要据实回答我的问话,我相信可以找出你的病因,肖公子,昔日扁鹊先生秦越人,诊脉像,能调查病人的内腑病结,着手回春,赵某不才,也不愿古人专美于前,所以,一旦遇上我不能下药的疑难杂症,赵某就情难自禁,不找出病因,决不罢手。”
肖寒月哑一笑,道:“大夫,难道你还能为人添寿续命?”
赵百年神情肃然的沉思了片刻,道:“续命也许赵某无能,但添寿却非难事,经脉五腑,各有专司,通经调脉,护其腑脏,活上一百多岁,在赵某奶中相信可以办到。”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大夫,这么说来……”
“肖公子,我只是为人医病,那必须病人的生机未绝,如若他经脉枯槁,生机全失,我也是无能为力,所以,赵某的病人,也有很多无药可救。”
“大夫,如是未雨绸缪,早作调护呢?”
“那就上干天机了,肖公子,咱们还是谈谈你的病情吧!”
“是是是,大夫请问,寒月当量情奉告。”
赵百年盯住肖寒月脸上瞧了一阵,道:“就脉象而论,你五腑完好,经脉未枯,但奇经八脉之内,却有一股活跃之气,奔腾不驯,大盈若亏,肖公子,你服过什么奇异的药物没有?”
肖寒月摇摇头,道:“没有,寒月出生贫门,幼年丧父,十二岁即帮人放牛,以助行计,母子们相依渡日。”
赵百年道:“肖公子,你似乎是读过不少的书?”
肖寒月笑道:“家母出身诗书门,寒月从母读书,倒也读完了四书、五经。”
“令堂是一位才女了。”
肖寒月点点头,道:“才女二字,家母应是当之无愧,她不但通晓诗书,而且善画能琴,针绣女红,无一不精,寒月家中最值钱的,就是一具七弦古琴。”
说至此处,倏然停住,赵百年也未再追问,话题一转,道:“肖公子,你好像说过,你得此病,只有三个月?”
“是的。”
“怎么罹得此病?”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在下好像岔了气……”
“走火入魔,肖公子,你会练气?”
“是的,寒月轻率躁进,练气岔入奇经,落此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赵百年连连点头,道:“气岔奇经,非关病情,我虽然精研病理经穴,但却未习过练气之术,但个中道理,应该相同,肖公子今日见我用银针过穴之法,救一孕妇,保他们母子平安。”
“大夫一针救二命,不愧神医之誉,寒月苦昔思索,却想不出大夫下针之处,和那孕妇的病何关?”
赵百年道:“肖公子,你也懂针穴部位?”
肖寒月道:“在下不懂针穴,但因学习练气之术,对脉穴部位,倒是知道一些。”
赵百年颔首微笑,道:“关于那孕妇的事,其实说穿了,也不足为奇,那孕妇腹中之子,早已成形,已经过了生产的时间,一手脱出胎盘,竟然抓住了那孕妇的心栓,那孕妇心疼气闭,我那一针扎在了胎儿的手上,刺激他五指松开,孕妇自然得救,胎儿也可以顺利生气了。”
肖寒月道:“果然是高明的很,孕妇的病情固然是匪夷所思,但大夫判断病情的能力更非常人能及了。”
“此种病例,万难见一但心于脉象,息息相关,善诊脉象的人,不难查出病因……”赵百年做然一笑,接道:“赵某虽然不取自比秦越人,洞察五腑,着手回春,但自诊脉判病之能,很有心得,如论病情之杂,肖公子的病情,尤过那孕妇十倍。”
“噢!大夫的意思是……”
赵百年道:“严格说起来,你不是有病,气岔奇经,自成怪症,我虽诊你脉象,竟无法断论病情,你经内淤气,尚未凝固成形,堵死经脉,就赵某医术所知论断,应该有救,不过……”
“大夫,尽管下药,寒月药中求生,能否医好,早已不放心上了。”
“不用药,我要用银针通穴之法,引出你淤集于奇经之气,但生死之机各占一半,要不要医,你要自作主张了。”
“纵是九死一生,寒月也要一试,何况,还有五成生机,大夫,请用针吧?”
赵百年微微一笑,道:“好!你脱下上衣,伏在榻上。”
肖寒月尽褪衣衫,赤裸上身,伏在榻上。
赵福送上银盘针盒,赵百年一口气在肖寒月的后背上刺下七枚银针。
七针分刺在不同的穴位上。
赵百年对自己技艺,似是很满意,看看刺在肖寒月背上的银针,笑道:“七针渡穴的手法,我也第一次施用,这七针使你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中滞止的真气,交汇流通,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