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透了。我们得跳出框框,用其他人来调查。”
“谁?”
之前我开车穿越土耳其,无聊到简直被催眠时,就一直想着中情局的调查,以及该如何弥补。经过伊斯坦布尔南部时,我决定了下一步要做的。好,谢谢。我自言自语说着日文。
“我认识一个人,”我说,“有回我跟他说,如果我被逼到绝境,需要计算机方面的帮助,我就会找他。他的名字是‘战斗小子’(Battleboi)。”
“再说一次。”“低语死神”说。
“战斗小子。”
“原来我没听错。”
“字尾是i,不是y。”
“好极了,这就不同了。i字尾的‘战斗小子’—还真普通呢,对吧?”
“他真正的名字是罗伦佐,之前他被抓到偷了一千五百万份信用卡的详细资料。”
我听到“低语死神”在键盘上打字,显然是在查联邦数据库,过了一会儿,他说话了。
“是啊,唔,你讲得没错—耶稣啊,这家伙一定进入黑客名人堂了。总之,两天前,他接受了曼哈顿检察官的认罪条件。”
“判了多久?”
“到雷文渥斯的联邦监狱,十五年。”
“十五年?”我说。我开始咒骂那些该负责的人—为了信用卡要坐牢十五年?我不确定他能熬得过去。
“你说什么?”“低语死神”问,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
“我说他们是混蛋。他总说他们会把他完全榨干,然后再把他出卖掉。”
“这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我猜也是,但你得把他弄出来—至少等到我们完成这个任务。跟他说,他的朋友裘得·盖瑞特需要他的帮助。我敢打赌,他的表现会比其他团队更厉害,不管那些团队有多少资源。”
“‘战斗小子’,老天在上。你确定该找他?”
“当然确定!”
“好……好吧。”他说,“你希望他怎么联络你?”
“我不晓得—如果他能偷走一千五百万份信用卡数据,我相信他会找出方法联络我的。”
我们谈完公事了,忽然间我觉得累到骨髓里。
“在你挂断之前……”“低语死神”说,然后停了下来。我纳闷着他是不是忘了要说什么了,但结果他只是觉得难以启齿,如此而已。
“我跟你说过我羡慕你,”他继续说,比平常还更小声,“还记得吗?”
“当然,在车上说的。”我说。
“现在不羡慕了—我只是很高兴在那里的是你。我想换作其他任何人都办不到,你做得太出色了。祝贺你。”
这话出自大卫·麦金利,比全世界任何人都有分量。“谢了。”我说。
挂断电话之后,我坐在那里思索好久。有件事我还是猜不透—蕾拉·纳苏里完全不符合我之前所能想象的任何嫌犯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