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说了话:“芳驾是说……”
孙美英道:“来的这些个,都是巨凶大恶、狠角色,仇没能报成,锻羽而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再来。”
关山月道:“芳驾放心,短时日内那些人不会再来,他父女来得及走。”
话落,忽然停步。
孙美英也忙停了步,道:“怎么了?”
关山月凝目前望,道:“芳驾请往前看。”
孙美英转脸向前,凝目往关山月所望处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不由为之一怔。
前后没多远,十几二十丈处路上,横七竖八倒着一片,关山月跟孙美英眼力都过人,看得出来,那不是别的,是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人,算算总有十几个之多,一个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孙美英忙收回目光:“怎么回事?”
关山月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十几二十丈距离?在关山月跟孙美英算什么?腾身一掠就列了。
到了近前,孙美英又一怔,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地上这十几个,就是齐集欧阳家宅院前,找欧阳智寻仇的那近二十个巨凶大恶、狠角色,如今不但都一动不动,而且连一丝气息也没了,都死了。
不久前才见着,如今竟成了一具具的尸体,而且身上都没有外伤。
孙美英为之惊讶:“这是……”
关山月道:“都死在了人手里。”
孙美英道:“身上都没见外伤。”
关山月道:“遭人以重手法震断了心肠,或以指力截断了喉管。”
孙美英道:“没见那两个穿黑衣骑马的,跟两个老者。”
关山月道:“或许他四人走的不是这条路。”
眼前只这么一条路,一边往“四川”,一边往“陕西”,关山月跟孙美英如今是往“四川”方向去,关山月说“走的不是这条路”,就是说住“陕西”方向走的路,关山月跟孙美英的来时路。
孙美英道:“这会是谁?竟能将这些人都伤在手底下,足证是个厉害高手。”
关山月微微扬声:“这就要问崖上那位了!”
崖上?
路边紧挨着一处奇陡如削的峭壁,高有几十丈,过半处长满了树丛、藤蔓,相当茂密。
孙美英闻言忙抬眼上望,什么也看不见。
要是有人躲在那茂密的树丛、藤蔓里,是看不见。
就在这时候,一声震人耳鼓的冷笑,从那峭壁高过半处,即茂密的树丛、藤蔓里传出:“你的听力不错!”
随着这话声,从那茂密的树丛、藤蔓里落下一个人来,疾加飞星殒石,刹那间着了地,落在了关山月跟孙美英眼前。
关山月跟孙美英只一眼就知道这是谁了。
从头到脚、皮帽、皮袄、皮靴,都反穿、反戴,毛朝外,活像只白毛大绵羊。
鼻梁上架一付琉璃眼镜,手里提着一根人高旱烟袋,杆粗,锅大,杆儿有儿臂粗细,锅儿有人脑袋大小,通体乌黑,杆儿不知何物制成,锅儿不知何物打造。
真是出洋相!
欧阳智说,他那胞兄,有“怪侠”之称的“大烟袋”欧阳德,不就是这么个怪人么?
欧阳智也说,兄弟之间几十年没有来往,如同陌路,不知道他那兄弟今在何处,没想到却在这离欧阳家宅院不远的地上碰上,关山月、孙美英大感意外。
欧阳智这么多仇家都横尸此处,而且显然都是死在欧阳德之手,这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