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法适从。一群人高马大的白种人夹杂一两张棕黑的脸孔,有两个还穿着警服,但是并没有动手。Steven在地上像一摊烂泥。
我急切的冲过去护住他。他们依然没有停手,避开我拳头还是重重的落在了Steven身上。我情急之下捧起Steven满是血污的脸,吻了下去……
血顺着唇瓣滑入我的口腔,在我的齿舌只见交缠。那股腥臭直冲我的大脑,让我几欲不能思考。
那帮男人怔愣在原地,都停下了动作。
良久,我放开了Steven,转过头坚定的对身后的人说:“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回去,我不会结婚,我不会嫁给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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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河边,阴郁的天空低沉沉的,空气中寒冷的味道越来越浓,右侧放着啤酒。在美国的超市,啤酒是廉价的饮品,再失忆的人,都可以喝上。
我的大衣上沾满了血迹。摸摸口袋,我所有的钱都给Steven上医院了,还有最后一张纸币,今天慌忙的从医院出来,没有付诊金。
账单,都是账单。
活到这么大,我终于感受到了潦倒穷困是多么窘迫。
“叮哐。”一声响,身边多了一个空易拉罐。一抬头,正对上Steven被打的歪嘴斜眼的脸,不禁笑出声:
“生殖器,你萎了。”
Steven斜睨我一眼。然后挨靠着我坐在我左边。
他的眼光悠远而深沉。看着他一脸的青紫,我不禁有些内疚,不是我,他不会受到牵连。整个过程,他没有问过我一句为什么,或者,你是谁。
良久,他轻叹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成一团白雾,他幽幽地说:
“你需要倾诉。”
我点点头,转过脸,正对上他的目光:“你愿意听我说么?你愿意听一个OCD患者说么?”
他沉默,于是我开始讲述,讲述这些我倾诉过无数次,还是十分沉重,还是不断回头去想的回忆。
……
“第三年,他开始焦急了,他说他要回国。他用一年的时间修够了毕业一大半的学分,在大学里,只有中国学生才会这么勤奋,他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不是一般的中国学生,他是为了回去,为了一个女人勤奋。”
我痴痴的笑,每次想起这些事,我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绞痛,可是我却不能抑制自己去回忆,我只能笑,如果我不笑,我觉得我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