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呀!”
“可曾有呕吐腹泻的症状?”
“并无呕吐,前日起腹泻只有数次。”
“嗯……先前是谁诊的脉,这根本不是伤寒。”
“不是伤寒……”萧允焦急的脸上有了一丝缓和“那还有救,那还有救……”
“谁说不是伤寒就有救?”张之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大人到底得的什么病?为何不能救。”
“发热畏寒、体虚脉浮,是正气虚亏之症没错,但却不是伤寒。但他虽高热无汗,却口舌不燥,显然非是外感疾病。”
“那,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
“你!你这庸医!”
“你这蠢货!你还敢骂我。主上让你保护钦差,你损兵折将,连自己也被逮了起来。你个武状元,堂堂卫尉都统,就这点本事!”
“我没本事,也不及你笨!主上明明说了让你掩人耳目,你却自作主张,妄自行动。我道那夏云侯怎么知道大人在靐县,原来都是你自乱阵脚!”
“我!我是逼不得已!我再演下去,这个人就要人头落地了!”张之敏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一旁的沈明玉。沈明玉整整头发,正跪起来:
“下官中州州牧沈明玉,拜见钦差大人……”
话语未落,张之敏拳脚夹带稻草照着头一顿暴打:
“你个势利眼!我救了你的命也不见你给我磕几个响头!一见这姓萧的你倒脚软了!你是看他像是比我官大是吗!”
“下官……”沈明玉捂着头,无奈地解释“下官不敢,下官并无此意……”
“啊……”仿佛是不适应牢房冰凉的地板,夏轻尘动了动沉重的脑袋,发出一声呻吟。
“大人,大人……”萧允弯下身去,用自己的脸贴了贴他的额头。
“轻尘……”张之敏急忙踹开沈明玉,一把抓过夏轻尘的手。
“张之敏,你再胡闹,我就杀了你!”
“哼,就你?你有本事自己松了绑再说吧。”张之敏双手穿过栅栏,将夏轻尘的身体托起来“他是冷了,你踢些草来给他垫垫。”
萧允背着手立起身子,双腿快速踢动地上的稻草,在栅栏下堆起一个厚厚的软垛。张之敏将夏轻尘平放在上面,伸着解开他的衣襟,准备查看身体。衣带开处,一本书册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张之敏捡起来翻了翻。
“啊,你们是怎么找到的?”沈明玉靠了上来。
“这有你什么事?”
“张大人,这是下官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到手的,云府收入账册中的一本。”
“嘿,还找到手?你偷的吧?”张之敏扬扬手中的账本。
“呃……这……这一本账里,已有十余项不明收入,单就每笔的款项,就早已经超出了他的俸禄与中州每年的贡银。”
“这么说来,是证据咯”张之敏一手将账册扔到沈明玉怀里“你负责藏好。”
“张大人,这牢房之内。下官无处可藏……”
“你不会藏在屁股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