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不动声色,纵身跃上场边的梧桐树,踞高临下观察他们为何吵闹……”
这时,王禹大声道:“何方贱女,敢到青白村撒野?”
那女子年约二十,双眸含怒,皱眉切齿道:“青白村并不清白,狗贼王禹,你还记得十年前栽赃逼娶,害死红姑的事情吗?”
王禹听了,面色骤变,颤声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那女子忿然道:“你不认识我是英姑吗;”
王禹狡笑道:“哦,英姑,你这小丫头,十年不见。毛头姑娘十八变,变得漂亮极了,变得我也不认识……”
英姑骂道:“畜牲,住口!你记得我姊姊是怎么死的吗?血债血还,快快纳命!”
她说着,挥刀冲前,向王禹当头砍下。
王禹斜跃避开,嘴里辩道:“慢来,慢来!英姑,你听我讲,当午的事实是误会。我向令姊求婚不遂,反被她打个巴掌,因此,我怀恨在心,不过,现在我与你讲和,愿意娶你为妻,永作不贰之臣,以赎前愆……”
英姑正气凛然, 斥道:“无耻恶徒,死期已到,还要胡言乱道……”
她嘴里说活,手中不闲,舞动钢刀,直奔王禹。
王禹大怒道:“贱女不识抬举,难道我会怕你?”
他也举刀抵抗,于是以一男一女刀来刀去,在广场上大战起来。
当时,广场周围站着许多人,既不上前排解,又不挺身助举。
只是袖手旁观,好象事不关己,聊看闹热而已。
这边,英姑本领了得,已占上风,王行看到堂兄刀法混乱,败像毕露,不消—刻,只怕就要被杀。王行心想纵下树来,前往救护,可是仔细—想,堂兄栽赃逼婚,害死红站,罪人恶极,即使挨了一刀,也是他自作自受,死不足惜,因此,索性看着不动。忽然,王禹—声惨叫,左臂已被英姑砍断,接着她又劈掉他的头颅。
英站既报姊仇,目的达到,面现喜色,从地上拾起王禹的首圾,放入身边的挂袋,随即转身离开现场。这时,广场上的众男女丛中,阔步走出一个壮汉,指着旁观之一的老翁,大声道:“老匹夫,你身为捕头,受贿附恶,迫害我父朱元,诬良为盗,使他含冤而亡,今日你恶贯已满,还不束手就缚,任我宰割?”王行一看,这老翁原来是族叔王朋。
王朋倒也不赖,坦白承认有这—回事,他本是武人,生性倔强,不肯屈服,高声道:
“朱元的儿子,我告诉你,这好像是三十年以前的事,若非你现在讲起,我几乎忘记了,不过,你到这时。才来寻事,只怕太迟了吧!
朱元的儿子怒目睁睛地道:“老贼,钱债不嫌时短,血债不嫌期长,你老而不死,只因血债未还,如今死到临头,正好引颈受戮……”他说着,从身拔出匕首,直剌王朋。
“慢着!……”王朋大声道:“老夫记得朱元死时,还是光棍—条,哪里有你这个野种?”
朱元的儿子道:“放屁!我朱虎乃是家父遗腹之子,如果那时我已出世,岂不早已给你斩草除根了吗?你老贼心肠恶毒。鬼计多端。可是百密—疏,使你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朱虎话未说完,业已挥动匕首冲前。
王朋自恃武艺高强,毫无惧色,右掌相迎,左掌横劈朱虎。
于是二人拳来匕往,开始恶战。
在树上俯瞰的王行摇摇头,心想道,“看来族叔要倒霉了……
错在他身,我只好坐视不救……”
果然不出所料,王朋竟年老气衰,已失当年之勇,且手无寸铁,不耐久斗,一会儿,即处下风,还手乏力,被朱虎—匕刺入前胸,顺手划下,肠破而出,血如泉涌,立即倒地身亡朱虎得报父仇,但因积仇已深,对横死地上的王朋还下肯罢手,接着他又挖出王朋的心,…”
“你娘,一颗黑心!朱虎叫道。
他把那颗黑心抛在地上。用脚一踏,踏成扁形的肉浆,又将匕首上的血迹揩掉之后,就阔步走出村去。
这时,那批众男女群中,忽父窜出了一个披发女子,手握钢刀,从观众中拖出中年书生,骂道:“你这衣冠禽兽,枉读圣贤之书,竟然与我弟妇通奸,倒也罢了。但为何毒死舍弟,使我母年老失子,不堪刺激,含恨而亡……我到处寻你,原来你躲在这里,今日恶贯盈满,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