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自己一说不吃,沈幸就有要回家的意思,他明知故问,“现在就走?”
沈幸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等下就走。”
“哦。”孔戟失落坏了,沈幸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今晚要是直说让沈幸留下来,沈幸会不会觉得他猴急。
以前分明没那么多顾虑的,打从他和沈幸和好,憋了一肚子都没说出口,愁人。
孔戟一瞎捉摸就想上厕所,又没好的办法留住沈幸,“你等我会儿,我上个厕所,送你下楼。”
进了厕所,他坐在马桶上墨迹了半天,左思右想,这嗓子里像是堵了水泥,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这一走神,分针走了快大半圈了,他实在没办法,伸手摸索着卫生纸,一不留神,手指在不锈钢的边缘划拉一下,指尖立马一道细微的口子,鲜红的血珠往外冒。
还没觉计着疼,孔戟脑瓜子倒是转得飞快,他一边嚎一边往外跑,举着手给沈幸看,“沈幸!沈幸!我流血了!”
沈幸没见过拉屎还能拉到手指出血的,他握住孔戟的手掌,指尖的血珠凝聚成了一团,顺着手指往下滴。
“哟,你怎么搞的啊。”他赶紧找前台要了酒精和棉签。
洗伤口的功夫,孔戟终于逮到机会,“这伤口能沾水吗?”
沈幸专心致志地忙着手上的活,他没抬头,“伤口不深,就破了点皮,没事的。”
沈幸没好意思说,这点伤还兴师动众的,孔戟原来这么娇气啊,他不嚷嚷估计这会儿血都结块儿了。
“我晚上怎么洗澡啊?”孔戟跟个大爷似的举着手指,试图证明他的脆弱。
这就正常洗啊,实在不行套个塑料袋也行。
沈幸哭笑不得,“那我等你洗完澡再走?”
自己拐弯抹角地说这么多,沈幸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孔戟彻底蔫儿了,“算了吧,你早点回去,我自己洗了。”
语气听着就不大高兴,沈幸不能真走啊,“你怎么回事啊?”
“我没事,你回家吧,别管我了。”
莫名其妙的还闹上了情绪,沈幸还有点猝不及防,打从他和孔戟重新在一起,孔戟在他面前特别好说话,别说是闹情绪,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俨然从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变成了乖乖狗。
沈幸又不是缺心眼儿,一句“我没事”是个人都能听出有事,他没着急着走,陪着孔戟干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还是孔戟还先沉不住气,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太矫情,只能收敛起脾气,“真没事,你快回去吧,不早了。”
沈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时间,这都凌晨两点多了,确实是不早了。
见孔戟没有先前的那股子烦躁劲儿,“真没事?”
“嗯,我送你下去。”
沈幸没让,“别送了,你赶紧去洗澡吧,我到家了再给你打电话。”
孔戟逞强着微笑将人送出房门,关门的瞬间,表情凝重,“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