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上床,膝盖下压出一个浅浅的凹陷,四周是轻微的布料折痕,朝一处拢聚而去。
阮听时的床不软不硬。
被单大体呈烟青色的风格,郁桉坐压着自己的一条小腿,另外一条腿搭在边缘,睡裤往上缩了几分,露出纤白的脚脖。
对方把放在床头柜的笔记本电脑拿开,放到了书房里去。就这么来来回回,又找这个资料那个资料的,郁桉目光随着她身影的移动而移动。
阮听时允许她洗完澡上自己的床,她便觉得有这种待遇总比没有的好,坐床上总比坐凳子上舒服。早上发给对方的房租阮听时到现在都没收,待到阮听时终于在床坐下时,郁桉提醒了她一句。
怕她太忙,忽略了自己的消息。
阮听时没立马去看手机,而是拍了拍自己的颈椎。
反着手总是不方便的,郁桉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而后不轻不重的力度落在阮听时的后颈上,缓缓带来一阵放松感。
“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副业,不然不至于上班忙放假忙,公司忙完回家忙。”郁桉说完,才发觉她和阮听时还有一层上下级关系,这样说出来似有些不妥。
但阮听时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们之间确实是比上下级的关系更加亲密一点点的。
“嗯。”阮听时没反驳她。
没成想就这么随口一问,竟然还真有。
郁桉已经自行脑补出一栋庄园了。
脑补完她才想起,对方还没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姐姐,我微信转给你的房租,记得收一下。不然过了时间会退回来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那份房租给对方,然后对方再把房租一起给温吟枝的。
阮听时倾倒下来枕靠在她的腿上,发丝在郁桉手背上一扫而过,带来一阵绵绵密密的痒,只听见对方说:“你不用给我房租了。”
“啊。”郁桉小拇指动了下,歪了下脑袋:“合同还没到期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套房原本就是我的,之前一直被闲置着,才让温吟枝帮我租出去的,但现在我又要住了,你住的话,后半年就不用给我房租了。”
郁桉眼皮颤了颤。
自行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一千多块钱的房租,对于阮听时来说要不要都无所谓。
不愧是富婆。
说免了就给她免了房租。
阮听时拿着手机,脸朝着屏幕,素白的手指在上面点动着:“还有你也不要去算水电费暖气费之类的了,我也给你免了,你算了反正也是错的,还要我重新算一遍。”
郁桉:“”
她轻咳了一下,底气不足的说:“我这次算错了吗?”
阮听时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当着她的面把数据重新往手机计算器输入了一遍,综合算出来,确实与郁桉算出来的有所偏差。
“你是口算的还是用计算器算的?”
“计算器算的。”郁桉说:“那可能是我输错了。”
而和我的数学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全免的话,她每个月能多省出将近两千块的钱。
有点梦幻,这种好事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最后郁桉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