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小姐和巴罗小姐于晚上八点四十分及时赶到。一个穿着有米色蕾丝的衣服,另一个一身淡绿色。晚饭期间,安西娅已经跟马普尔小姐打听过这两位女士了。
“感觉有些奇怪,”她说,“她们居然留下来了。”
“哦,我不这么认为。”马普尔小姐说,“我觉得这再自然不过了。我想,她们有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
“您说的计划是什么意思?”格林太太问道。
“我想她们一向做好了准备,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处理每件事都有相应的计划。”
“您是说,”安西娅饶有兴致地说,“您是说她们还制定了处理谋杀案的计划吗?”
“我希望,”格林太太说,“你不要把可怜的坦普尔小姐的死说成谋杀。”
“但是,那当然是谋杀,”安西娅说,“我只是好奇谁想杀死她?我想也许是她学校里的学生,他们恨她,一直和她过不去。”
“您认为仇恨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吗?”马普尔小姐问。
“哦,我认为是。我认为可以恨一个人很多年。”
“不,”马普尔小姐说,“我认为仇恨是可以消失的。你可以尝试着不断提醒自己,但我觉得恨最终会消失。恨,不如爱那么强烈。”她补充道。
“您觉得有可能是库克小姐或者巴罗小姐,或者她们两个一起,杀了人吗?”
“为什么是她们?”格林太太说,“说真的,安西娅!在我看来她们都是非常好的女人。”
“我觉得她们有些地方令人难以理解,”安西娅说,“你不这么认为吗,克洛蒂尔德?”
“我想也许你说得对,”克洛蒂尔德说,“在我看来,她们有点虚伪,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觉得她们非常阴险。”安西娅说。
“你就喜欢乱想,”格林太太说,“不管怎样,她们一直沿着山脚下的小路走,不是吗?您还在那儿见过她们,对吗?”后一句是对马普尔小姐说的。
“我不能说我注意到了她们。”马普尔小姐说,“实际上,我没有机会那么做。”
“您是说——”
“她当时不在那儿,”克洛蒂尔德说,“她在这儿,我们的花园里。”
“哦,当然了,我忘记了。”
“那是一个非常晴朗、美丽的日子,”马普尔小姐说,“我很喜欢。明天早上我还要去,再看看那些盛开在花园尽头小山附近的白色鲜花。前几天它们含苞待放,现在一定全都开了。你知道,我将永远记得那里,作为我旅行的一部分。”
“我恨那里,”安西娅说,“我想把它拆了。重新建一个温室什么的。如果我们能省下足够的钱,就肯定能做到,对吗,克洛蒂尔德?”
“别说这事啦,”克洛蒂尔德说,“我不想碰它。现在我们要温室有什么用?葡萄结果需要好几年呢。”
“好啦,”格林太太说,“我们不要总争论这个了。我们去休息室吧,客人们很快就要来喝咖啡了。”
就在这时,客人们到了。克洛蒂尔德拿来一壶咖啡,给客人们倒上并端给她们。然后她给马普尔小姐倒了一杯。库克小姐探身向前。
“哦,请原谅我,马普尔小姐,但是说真的,我要是您就不会喝啦。我的意思是,在晚上的这个时候喝咖啡您会睡不好觉的。”
“哦,您这么想的?”马普尔小姐说,“我以前经常晚上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