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心俱疲,他知道庆帝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回到朝堂上,他最起码要把未来半个月的事情都安排好。
听户部尚书哭诉国库空虚,再不赶紧想办法充盈国库,再等几个月,就连皇宫的吃穿用度都维持不了了。
兵部的人今天倒是安静,或许是因为皇后的事情给了他们太大的冲击,就是在朝堂上,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站出来说了粮草药草和兵器的事情。
两国交战,重要的不仅仅只有兵力,有没有充足的粮草同样也很重要,如果什么都没想,想打赢这场仗并不容易。
如果说兵部的人跟之前一样着急忙慌的开口就要银两之类的东西,太子只会觉得他们太过分,总是利用这个借口想从国库拿银子,可是今天他们没有这样了,只是很平静甚至于冷漠的分析了一遍边关的局势,冷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反而让太子有了一种怜惜的冲动。
在这股冲动下,太子在朝堂上允诺了足够的粮草和兵器,掏这个银两的自然是户部尚书,所以早朝一结束,兵部的人没有任何纠缠,也没有表现出太高兴的样子,他们就这般淡然地离开了皇宫。
唯独户部尚书,他带着户部众人把太子度在了御书房里,都这个年纪的人了,每个人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是国库真的空虚得不成样子了,再这样只出不进,根本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话里话外都是让太子收回成命的意思,甚至于都开始口不择言的攻击太子的身份。
太子本就觉得心烦,又听他们这样软硬兼施的威胁,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就起来了,狠狠训斥了户部尚书一番,放言道:“孤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朝堂上做的决定绝对不会改变,若是户部尚书觉得孤这个决定哪里不好,大可以去养心殿找父皇哭诉!”
“你是户部尚书还是孤是户部尚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怎么,还要让孤来操心你户部的事情?若真是这样,孤还要你这个户部尚书做什么?”
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户部尚书一张老脸难看得都没办法见人了,一身的低气压,大家远远看到就开始躲避,生怕会触霉头。
这样的人可不好招惹,谁敢去招惹一个刚被下了面子的户部尚书?
后来听说户部尚书咽不下这口气,还真去了养心殿,倒霉的是他根本就没看到庆帝,还在门口的位置就被护卫给拦住了。
说是庆帝正在静养,在身体养好之前,不过问外面的事情,不管大小,他一律不听,有什么问题就找太子。
得到这样的回答,户部尚书气的脸色黢黑,心里憋着一口气出了宫,他得去想个办法,能让国库变得充盈起来,不说能有多充盈,至少不用这样捉襟见肘。
太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也只是冷笑两声,还真以为他在胡说八道,父皇愿意静养是好事,这样起码能活的长一些,至于自己曾经悄悄做过的事情,太子可不会承认,他已经把一切都清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父皇如何如何,跟他没关系就是。
在宫里忙了一整天,太子打算回府美滋滋的抱着美人儿喝酒享乐,这就是人生最大的美事了。
谁能想到,在出宫的路上听到了镇国公府的事情,太子惊得疲惫的精神都重新变得精神起来,压根就没办法直接回府,只能把马车停在各种不起眼的小地方,听听百姓们都是怎么议论的。
从百姓的口中,可以最全面的弄明白都发生了什么。
不听不知道,听完之后太子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确实对曾经的镇北侯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是个英武的将军,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就只剩下如今的镇国公了。
也有不少人曾经说过镇国公的变化大,跟之前比起来就像变了两个人似的,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镇北侯早就不是曾经的镇北侯了。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百姓也不知道,在听到了想了解的经过后,太子沉默了。
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得差不多了,连带着脑子都快要转不起来了,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才能让他的脑子重新转动起来,这是一个恢复的过程。
马车直接进了东宫的后院,等太子下了马车,车夫这才带着马去马厩里休息。
管家恭恭敬敬道:“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恒王已经在前厅等了您一下午了。”
“恒王来了?”
“是,从吃了午饭就来了,一直都在前厅里坐着等,老奴说让他去厢房里躺着休息他也不愿意。”管家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而后奇怪道:“恒王的脸色带了病气,只怕病得不轻,殿下等会儿别靠太近,免得被传了病气,这样就不好了。”
太子不在意地点点头,恒王的身体就是再差,他也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就是差,也不会差的太过分,在看到恒王之前,太子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真看到了人,他的眼神就变得不受控制了。
盯着一脸病容的恒王看了半天,太子都差点以为是自己忙了一天,都开始眼花了,什么都看不明白,要不然怎么看到恒王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恒王自然也看到了太子的反应,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满意,能让太子都是这样反应,他这次的药还真是买对了,谁看了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见过太子殿下。”
“皇兄不必客气,更别说……皇兄怎么是这个模样,怎么就病得这般严重?”
“老毛病了,前天在池塘边上垂钓,附庸风雅打发时间,却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当天晚上便开始发热,于是就成了这样。”
太子不由得露出同情的神色,在府里休息还能这么倒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这是真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