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归远眼神瞬间变得深邃阴沉,他反客为主,攫住路杳杳懵懵懂懂还未离开的唇,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唇齿相依,衣袖相交,连发丝都顺着窗户中挤进来的风而交融。
夏日夕阳逐渐落了下去,夜色开始弥漫在安静的兴庆殿中。
白月如失魂落魄地被嬷嬷带回佛堂,红玉拉着兴奋的平安发出短促的呵斥声。
外面热闹欢快的日子,屋内却是怪异的安静。
夏日闷热缠上暧昧之色,温度逐渐攀升,角落内的冰鼎冒出袅袅冰烟,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
若有若无的水渍声逐渐被粗重的喘息声所掩盖。
路杳杳杏眼朦胧,睁着大眼睛看着温归远吻着她的额头,轻柔如涟漪,荡开层层心绪。
“饿吗?”温归远的唇留恋在她的唇角,若即若离,缱绻缠绵。
路杳杳意识如深海漂浮的小叶舟,夏风拂面,却又洪波涌起,只能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才能勉强落得一丝平静。
她扑闪着大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直把人扇地心尖直颤。
“不饿。”她得了片刻喘息时间,小嘴嫣红,眼神迷离,眼尾嫣红入了鬓角,乖乖说道。
皇后来之前,她吃了不少甜点,现在甚至感觉有点饱。
“嗯,乖。”温归远轻笑一声,复又盖上那双嫣红的唇。
路杳杳穿着月牙白的单裳,夏日衣裳薄,温归远滚动的手掌落在腰间,几乎能烫的人蜷缩起来。
天色会逐渐暗了下来,殿内还来不及点蜡,倒映在墙壁上的身影逐渐陷入黑暗中。
黑暗中温归远低头,俯下身去,吻着她紧绷的脖颈,十指交叉,低哑诱惑。
路杳杳眼尾因为羞意泛开大片大片的红晕,好似娇嫩的牡丹在黑夜中泫然绽放。
他的吻缓慢而**地从脖颈一路向上,最后喘息着落在她的眼尾,缱绻温柔。
“杳杳。”低哑的嗓子混着空气中香甜的空气,几乎要把身下之人吞噬。
所有人都被拦在殿外,平安兴奋的嚎叫总是时不时响起。
春嬷嬷让卫风把闹腾的平安带到隔壁偏殿关起来,平安被人抓着狗爪子,一步三回头地拖走了。
一双手扯下第一层的蛟纱罗帐,随后第二层的葡萄百蝶素锦帐也如水般落了下来,瞬间遮挡住大红色鸳鸯红袖锦上两个交叠的身影,只最后隐约能看到透明泛着微光的蛟纱被一双素白小手紧紧抓着。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芙蓉帐内娇喘细细。
窗外的花枝倒映在窗台上,摇曳生姿,夏日的风吹着娇嫩的花蕊在黑夜中颤抖,树影婆沙在光滑的地面上留下缠绵的身影。
夜深露弄,夏日漫长,群星在天空闪耀,光洁的月亮羞怯地躲在浓重的乌云中不愿出来。
屋外,兴庆殿早已点满了长长的宫灯,宫灯在风中摇曳,树叶婆娑,虫鸣不绝,整个兴庆殿安静极了,可又隐隐不太安静。
偌大又安静的宫殿终于迎来它第二个主人。
春嬷嬷怕路杳杳难为情,最后留了绿腰和红玉在外伺候着,三人低眉顺眼地站着,对着屋内的动静充耳不闻,但很快右侧窗台上就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白色毛绒脑袋。
平安耳朵不停地动着,盯着门窗上露出的一小条缝隙,耳边是床榻摇晃,还有痛苦又欢愉的声音,它好奇地看着,突然水汪汪的狗眼突然一亮。
只看到一只小手无力地从罗帐后落了下来,但是很快又出现另外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把她重新带回罗帐中。
它前爪子搭在窗沿上,挠了挠窗棂,正打算爬进去,突然被人揪住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