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拂过这一件件簪花首饰,其中大多数都是他自己设计打样,再请手艺精湛的师傅为他制作,寻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能想出这些与众不同的款式物件,原因无他,这季淮上辈子就是个簪爹。
上辈子时,季淮就是靠簪爹的手艺养活了自己。
毕业后在办公室里无聊枯坐了两年,还是选择了背着家里人离职,靠着这个也算是过得温饱。
季淮嗜好收集小裙子,觉得和别的其他爱好没什么不同,就像喜欢收集邮票古董物件的,没什么两样。
日子异常平淡。
可不知怎么,囫囵一觉竟然来了此处,成了一个婴孩,说是转世可怎么带着前世的记忆。
难道是孟婆忘了灌给他孟婆汤。
总之,一朝穿越,季淮落户在了这富商季家,自小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还有一双父母,算是弥补了前世无父无母的遗憾。
但是有喜亦有忧,父母亲朋不知道被哪个秃驴洗了脑,非说自己是个状元之才,必能考功名做大官。
反正这些话自季淮出生便被三环立体声得环绕播放。季淮却是阿宅心理,家里的生意做得火热,又吃喝不愁,非要做官干什么。
做商人可比当官自由痛快得多。
而且心里更是明白,自己是没有什么治世之能,况且他是有幸赶上了个清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脑袋里多出来的这些前世墨水在此处也没有多大用处。顶多就是借鉴诗仙李太白的几句诗词在诗会上装个牛罢辽。
学不来做官入仕的烦心,上辈子做个小职员都没做明白,哪里的能力与这些个城府的古人们玩心机较劲。
就只想赚银子,然后买小裙子穿。
天高地远,游山玩水,庭前赏花弄月花船对酒当歌,好好得畅玩一番,不负有幸穿越一场。
呸,都是那个秃驴的嘴,骗人的鬼。
说什么“许君一跃跳龙门”,他日定能高中,害得他被逼无奈去考试。
老爹起初只说他能考个秀才家中便无憾了。季淮一想也是,当秀才也做不了官,考就考呗,省得被念叨了,就当也是报答了自家便宜爹娘的养育之恩。
就乖乖读书背文章,反正以前每次大学期末都是这么过来了,作为一个文科生这个技能也算是娴熟得令人心疼。
府试、院试倒是死记硬背的文章,虽是文言绕口了些,考试前半月集中背了也是简单,几经一轮下来便考成功了个秀才。
谁想回家这老爹就乐得翻了脸,说他只匆匆复习几日,便能考上秀才,若是多下点功夫自然是进士老爷不在话下的。
这季淮还能干,那准是万万不能的啊。
也是狠心,假装跌倒摔了个头嗑出一头血,说落下个一看书就头晕的毛病。大夫也看不出真假,反正季淮就是嚷嚷着看不了书了,便生生错过了上次的秋闱。
潇洒快过得过了两年,谁想自家老爹仍然没放弃,把他从潇洒肆意中拖了回来,关在院子里让他好好温书。
说是今年的秋闱就算是他腿摔折了,也定会叫人抬着他进考场,别动什么歪主意,三天两头就过来查岗。
“汪!汪汪!”
门外突然传来狗叫声。
季淮一听这动静,连忙收了首饰匣子放在桌下,身手敏捷跃进了书房,把书上的浮灰擦擦专心致志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