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年轻后生,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高老太爷,才把高老太爷背回了村子。
山雀看小矬子唠叨个没完,大有“不抠出钱来死不休”的劲头,她苦笑了一下,说:“老尹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我知道的,还有一件东西,能值几个钱了。”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小矬子一听,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他走到山雀跟前,着急地问:“什么东西值钱啊?它是个啥?在哪儿放着呢?”
山雀闭着眼睛,象死人一样。
小矬子马上喊:“去,快去,端碗水来,端碗热水来。”
小矬子趴在山雀耳朵边,轻声地叫着:“山雀,山雀,你醒醒,醒醒啊。”
山雀还是闭着眼睛,死尸一样地躺在小土炕上。
端来了水,小矬子接过水,象侍侯病人一样,慢慢地给山雀喂水,几口水下去了,山雀睁开了眼睛。
小矬子想马上又问,可他板住了自己,他装出一副精心喂水的样子,还假装关心地问:“你,好一点儿了吧?慢慢喝,慢慢喝啊。”
山雀看了看给自己喂水的小矬子,说:“你,你不是想知道,老尹家那件值钱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它,是一幅古画,听说,听说它,价值连城。”
小矬子:“放在哪儿?”
山雀:“尹家祠堂。”
小矬子听了,他把喂着山雀水的水碗一摔,骂了一句:“我操她个奶奶的,憋了一天一宿,才他妈的逼出了一幅古画。”说完,他起身就跑了出去。
第十二章 小矬子诡计套浮财(2)
###(五)第十二章 小矬子诡计套浮财(2)
(五)小矬子只带了两个人,来到尹家祠堂,寻找山雀说的那幅古画儿。他们翻箱倒柜地翻检了一通,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小矬子四面看看,也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看见祠堂正面的墙上,挂着尹家先祖的一幅肖像。小矬子想,是不是就是它呢?它不也是画吗?他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看不出是哪代哪辈的人,从画像的衣着上看,长辫子,黄马褂,可以断定是清朝时代的人。但他又一想,尹家先祖的挂像,那是尹家后人拜祖的牌位,不能是倒买倒卖的古物。小矬子又看了看别的墙,又翻了翻供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字啊画儿啊之类的东西,他一屁股坐在供人们磕头用的铺垫上,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心眼子翻来覆去地想,他怎么就找不到呢?
没法,小矬子只好把山雀叫来,再问个明白:“去,把山雀带这儿来。”
不一会,山雀被带到了尹家祠堂,小矬子坐在铺垫上,仰着脸问山雀:“你说的画儿呢?我怎么找不着啊。”
山雀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祖宗画像,说:“就是这幅画,那不就挂在墙上吗。”
小矬子一听,一下子从铺垫上跳了起来,他指着山雀骂道:“放你娘的臭屁,这叫什么古画儿?这不是你们老尹家的祖宗牌位吗?哦,你让我把老尹家的祖宗牌位收起来,为你们老尹家保存祖宗啊?”
山雀面对啥也不懂的小矬子,只好闭着嘴,什么话也不说。
小矬子一边骂着,一边一跳脚儿,把尹家祖宗的画像揪了下来,三把两把,就把画像撕了个粉碎,然后把画像往山雀脚下一丢,说:“我现在就叫你们老尹家的祖宗,粉身碎骨了。”扔完了,说完了,他惺惺地走出了尹家祠堂。
已经是遍体鳞伤的山雀,强忍着疼痛,蹲下来,慢慢地把被撕碎了画像,一点儿一点儿地拣了起来,用一张旧纸包了起来,小心地揣在了怀里。
山雀刚刚揣好了画像的碎片,小矬子就又转了回来,他围着山雀转了几圈儿,冷笑着说:“大当家屋里的,我高连吉对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可您呢?您耍我,一次又一次地耍我,这回,您可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给我把她带走。”
山雀并没有听小矬子说什么,她用手按了按胸口,看看那包破碎的画像,已经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她安慰地笑了。
小矬子见山雀无缘无故地笑了,以为她又是在嘲笑自己,气得他抡起手中的短棒,朝着山雀砸了下去,山雀软软地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背过了气。
小矬子指着倒在地上的山雀吼叫着:“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你少跟我装死。”
山雀只是软软地倒在地上,没有回声。
小矬子又踢了山雀一脚,说:“你跟我装死,我可要向你下狠手了,我可真要往死里打了。”说着,他把手里的木棒高高举起。
小矬子手里的木棒却被人抓住了,没有打下来。
抓住小矬子手里木棒的人是毛驴儿,毛驴儿手下的一帮人,就站在毛驴儿身后,一个个都用眼瞪着小矬子。
小矬子正为有人抓住自己的木棒而生气,可他抬头一看,见抓住木棒的人是毛驴儿,而且毛驴儿正瞪着自己,马上变成了笑脸,说:“嘿嘿,驴儿哥,你,你还怜香恤玉呀?”
毛驴儿:“什么怜香恤玉,你这一棒子下去,那可是要死人的。”
小矬子:“要不,我咋说你是怜香恤玉呢,我就是想打死她,她活着,早晚是咱们俩的祸害。”
毛驴儿:“她要是死了,咱们俩马上就大祸临头,你信不?”
小矬子:“驴儿哥,你这话咋说?”
毛驴儿:“你忘了,咱们的县委书记,可是她的亲兄弟。”
小矬子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我的妈呀,我,我他妈的咋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毛驴儿看着小矬子吃惊的样子,撇着嘴说:“矬兄弟,你光想着怎么坏了,你这么聪明一个人,咋不前想想,后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