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
二人对视,会心一笑。
不日,朔回准备西行,怕钟仪受不起颠簸,直言道:“路途遥远,你吃不消。”
钟仪道:“万一你想我,如何是好?”
朔回哈哈大笑:“那我得把你嵌在身体里。”
夜晚,钟仪入睡。
朔回深深地看着他。
西宋仍有他曾经布置下的兵力,单构此次邀请,醉翁之意不在酒,喜宴是遮掩,真正的,恐怕还需费心周旋。
他是他的软肋,必须将他放在安全的地方。
朔回亲吻他的额头,吹灭灯火。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遣返
冬初,钟仪换上了棉衣,坐在窗前看着静寂的庭院。
他有些落寞,虽然有琴相伴,但是数数还剩将近一个月的日子,还是有些难熬。
朔玉和范文子从走廊走过去,远远看见了他,眸如辰星,白衣胜雪,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闲散慵懒的模样,竟有些潇洒风流。
“好一派悠闲哪。”
钟仪转头,朔玉就站在他身后。
朔玉他是见过的,印象很是深刻。只是他身后那一位让人如沐春风的儒雅男子倒是没见过。
钟仪站了起来,尽管内心不悦,依旧向朔玉行礼。
朔玉眯起了眼,道:“上次孤说话说得重了,还望钟公子见谅。”
钟仪淡淡道:“不敢当。”
朔玉抬手,径自坐到了高首之上,那个文士便坐到他的下手旁。
“嗯?你这身衣服孤怎么没见过。”
钟仪低头,只是随手找出的棉衣而已,有何不同?
“微臣觉得,这是南楚的棉衣样式,衣襟及束口处与北晋服饰有所不同。”范文子微笑着看着钟仪,道:“可否告知,在北晋居住了这么久,为何还穿南楚服饰?不怕怪罪?”
钟仪道:“本是故国之物,在下是南楚之人,自当着南楚衣饰。”
朔玉微微笑道:“还是个爱国之人。”
朔玉捧起一杯热茶,细细嗅了:“好茶。”他抿了一口,清清嗓子,道:“你在南楚的家世如何?”
钟仪答道:“家父是宫廷琴师。”
朔玉挥了挥手,道:“弹奏一曲,如何。”
“是。”
钟仪去取了琴过来。
端坐着,钟仪定了定神,奏了一曲《南国之冬》,这是南楚有名望的琴师所作,琴声温雅,却隐隐透出坚韧,粗听柔软温和,细闻却铁骨铮铮。
一曲终了,朔玉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你可知楚共王曲沧的为人。”
钟仪道:“这不是在下所能知道的。”
朔玉再三询问,钟仪道:“只知道家父曾说,楚共王还是太子时,虚心请教,不露锋芒,除此之外,在下并不知道其他的了。”
朔玉微微点头:“你先出去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