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裸着上背,趴在床上,将自己的钱袋往外倒了倒,竟然没有一个子儿了,她不敢相信地拢了拢,又放在手里掂量。
确实是空的。
一旁的阿荷捣鼓着瓷罐,准备给她涂药。
沈鸢朝她苦笑:“咱们没钱了。”
阿荷吃惊地转过头来:“我的那份也没了?(os)”
沈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我之前四处打点,又是租马,又是买马车,又是做人情,没注意节制。。。。。。现在真穷得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阿荷抱了药坐到她身边,在她背上的伤口处小心地涂了起来。
这跌入深潭的旧伤刚刚有点好转,又添了被杏仁殴打的新伤,阿荷也不忍和她计较月供的事了。
“没事,明日
正巧是水灯节,我找个借口去萧顺那儿蹭点银子来。”沈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轻轻一笑,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怎么诈骗那小孩。
“虽说我已经说好了要请他吃糖画,但不过是个人情,我请,他付钱就是了。”沈鸢想着,觉得十分妥帖。
阿荷僵硬地笑笑。
涂完了药,她抱着几乎快要刮空的药罐,一下陷入了为难,她看向沈鸢,小心翼翼地比划。
“药不够用了。。。。。。这药是之前你落水的时候三少爷派人送来的,也不知道哪里还买得到。(os)”
阿荷比划完,打开了那坛十里飘香的酒,倒满了一个大酒盏。
沈鸢爬到阿荷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你说,我能不能劳烦他再给我送几罐?”
阿荷刚刚送入口中的小酒一下子喷了出来,痴楞地盯着她。
“劳烦一个少爷给你一个下人送药?你居然神通广大到这种事都能做到。。。。。。真厉害啊!(os)”
酒香四溢,沈鸢不由得馋了起来。
沈鸢没在意她的反应,伸手去地上扒拉,手指在地上转了一圈,将那些小酒盏全都推倒,直戳戳地去找那坛酒。
碰到了酒坛,她娴熟地勾住坛口,一整个将其提起,而后抱着酒坛朝嘴里猛灌一通。
沈鸢将酒咽下,用手袖擦了擦顺着脖颈往下流的酒滴。
衣服布料粗糙,摩挲着她的脖颈有些疼,她想起了萧行云因为庞主管的事,差点把她掐死
的事。
“嗯,你说得对,我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至少得搞清庞主管到底做了什么,才有机会到那个地步。”
阿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东一口西一口,几乎灌下了接近半坛酒,自我怀疑地收回了视线。
喝酒是这么喝的?主子们不都是拿着一个小小的琉璃酒盏,你一来我一回的,哪里像现在这样,深渊巨口一张,牛嚼牡丹似的,半坛美酒就这么咕噜咕噜地溜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