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一顾倒是不哭了,一扭屁股上楼去。
我跟在她身后,苦口婆心想让她把外套穿上,她不领情,说死了算了。
我倒是想去死一死。
杜雨城在厨房里摆弄菜,见我进来,耸耸肩膀:“白米粥熬的不到火侯,你就关了火,喝起来口感不行。”
尼玛,你熬的倒是到了火侯,差点把我家厨房给点喽。我心里骂,没好意思呛他,他现在应该是心情不好,不想惹她。
窦一顾奔进小宇的房间,把门一锁,在里面呜呜哭。我要进去劝她,被杜雨城拉住,说让她哭哭就好了。
果然,一会工夫,那丫头就出来了,不哭,去洗手间扎个头发,坐下吃饭。
杜雨城也要坐下来吃,我把他逼到门口:“你这是赖上我了是吧?知道我欢迎不?我觉得你还是回家得了,至少也要把窦一顾送回去是不是?”
他倚着门,望着自己脚尖:“你还病着,我不放心。”
“去你的,知道我还病着呐,我需要的静养,懂吗?你在这儿,我静得了吗?一会儿那杨小靖不会再上来找你吧?我这大过年的捞不着休息,净给你解决感情问题了,你当我家是情感调解室呀?”我不满的吼他。
“顾小北,你别逼我说出不好听的来。”他脖子一梗,来劲了。
还有不好听的?
“洗耳恭听。”我冷笑一声。
“你妈可是把你卖给我了,要么你是我的,要么还我钱,你也不想跟我,钱也不想还是吧?那我就当租下了你家的房子总可以吧?照这一带最贵的房租算,够租几年的?你给我算算。”
他推开我,去沙发上坐了,稳如泰山。
我一脸尴尬,没想到他会提这事儿,这房子写的我妈的名字,他有理有据,我真没办法赶他走了。
“那你随便。”我无可奈何,朝他翻白眼。
“这态度还差不多。”他看起来有些满意,嘘口气,打开电视,却不看,站起来,去厨房端碗粥出来,冲我叫:“赶紧吃点东西,吃两颗退烧药,瞧你那脸还是红的,烧没退吧?”
我把电视摁了,他又冲过来叫:“你干嘛,我要看。”
“你不是要吃饭嘛,浪费电。”我跟他解释。
“电费我来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蛮横的回我,又把电视打开。
得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跟他较什么劲,我默默走到卧室,把电热毯也开了。本来一直不舍得开,既然他横,那就依他好了。
“电费我付,水费我付,总之这房子的一切开销都归我!你要有意见,先还我钱!”他跟在我身后,继续发泄他的不满。
“你要不要把里面的家具也换换?”我回头问他。
他哏一哏,吮鼻子,不说话,转身回去餐桌前喝稀饭。
“年前我就在家具城看好一套沙发,真皮榉木特漂亮,还配个黑色大理石的茶几,放这房子里正合适,还有啊,还有个田园风格的梳妆台,真是漂亮极了,要不要也买回来哈?”我接着说,他不搭话,喝了半天稀饭,回一句:“你可别看我现在穷,赚钱只够交水电费的,用不了多久,我就都给你换了。”
这人,抬杠一把好手。
我回房间躺下,鼻子塞的难受,坐起来,头又涨的难受,真是坐卧不安。
其实这感冒吧,真要有点事做着才能舒服些,要就这么躺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刚才看他们打架斗殴,我倒是没觉着鼻子不通头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