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送退烧药。
我嘴贱又开口:“杜雨城,你别觉着你眼毒看出了真相,万一看错了呢?她那么大岁数了,可经不起折腾,还是送窦一顾回家,顺便看看她吧,万一出事了呢?”
“烦不烦,你哪来那么多万一。”他冲我横,赤眉白眼的。
我赶紧拿起水杯吞药,堵住自己的嘴。
这人对我做事说话就没客气过,跟别人倒不一样,他跟窦启明说话,虽然语调冷淡,可没听过粗声大气。
所以说,待嫁的女孩子们彩礼这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否则真有小心眼的男人会以为你是卖给他了,什么都得听他的,这就不好办了,尤其是你还还不起他钱的时候。
吃过药,鼻子稍微好点,出过一阵汗之后,竟然睡着了。
一觉睡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自觉神清气爽,烧退了,鼻子也不塞了。
二妹他们穿的整整齐齐的站在床边,见我睁开眼,嘘口气,笑:“总算是醒了,还打算偷偷走哩。”
“干什么去?”我问。
“刚才舅妈打电话要我们过去吃午饭,说妈也过去了。”二妹回我。
舅舅并不待见我们一家,可能是挨不过当年姥姥临死之前的遗言,不得不略微照顾下这个妹妹,不过我妈去也只是为了去讨点钱花,不见得对他这个兄弟有多亲。
虽然一个城市里住着,可一年也只见那么一两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八月十五。
我妈带我们去,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讨点压岁钱。
自从我辍学打工后,舅舅说我工作了,不用给压岁钱了,我妈便再不带我去了,说是省得我过去看人家的冷脸。
所以今儿仨孩子就没拿我当回事,想着自己走了。
“早去早回。”我安心的躺在被窝里,懒洋洋的嘱咐他们。
他们应一声,一哄跑出去。
压岁钱对他们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也就不在乎看舅舅舅妈的冷脸了。我妈这一点比较好,从来不没收压岁钱,都由我们收着。当然平时我们也是没有零花钱的,这点压岁钱就是我们全年能够自己支配的所有财产了。
不过今年是挺奇怪的,往年并不见他们打电话过来叫人,今年这是怎么了?不去他们还能省小七八百块钱不是。
他们走后,屋子里静的要命。
我才想起来,杜雨城和窦一顾呢?也走了吧?
嘴里说不担心,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吧?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摸摸头,好像不烧了,自己起来找吃的。
这帮小没良心的,早上吃完了饭,锅子饭碗丢的乱七八糟,就这么走了,一点热饭都没留给我,想喝口热水都得现烧。
刚把水壶放灶上,外面传来敲门声。我打个寒噤。
这敲门声敲的我都怕了,不太敢开门。
磨磨唧唧的走过去开了门,竟然是舅舅!
“小北,你在家呐?又不上班,咋不跟他们一起过去?”舅舅没进门,站在门口亮着大嗓门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