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焯本已经转过身去了,听到这话迅速转过来,义正言辞道:“不养父母是大罪,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好、好几年了。”
老妇人被他的架势震慑住了,话都说得不利索。
“好几年究竟是几年?三年以下只用做牢,三年以上秋后问斩,你说个具体的数字,衙门好断案!”
姜焯催促道。
老妇人一听还要问斩,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我不报官了,不报官了。”
她吓得直哆嗦,一个转身的动作都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姜焯哪里肯让她走,直接动手将她拽住。
“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那两个儿子犯法已成事实,要是你不老实交代,那就是包庇罪犯,同样也是重罪。”看书溂
这一番话不仅把老妇人给吓得不轻,正在后边排队的人也跟着怕了,絮絮叨叨的议论起来,情况差不多的已经生出了回家的心思。
“我老糊涂了,两个儿子对我很好,我不报官了。”
老妇人一边挣扎一边修改措辞。
姜焯又哪里是个好糊弄的,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就抓得越紧。
“那你就是扰乱公堂,污蔑他人,照例应打上三十大板。”
老妇人两鬓斑白,腰背都伸不直,别说三十大板了,就是一大板也遭不住。让他这么一吓,直接喘不上气,捂着胸口哭嚎。
“大人,我真的不想报官了。”
老妇人一边哭一边摇头,这会儿总算是想起裴彦卿才是真正的主理人了,她没有向姜焯求饶,还是看向裴彦卿。
一番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姜焯自认秉公执法没有做错任何事,面上一派坦坦荡荡。
裴彦卿起身走出案桌,将老妇人从姜焯的牵制当中拯救出来,道:“老人家,你先把家里的情况说一说,究竟如何处置,我只有了解了情况才能做出定论。”
“还有什么好说的。”姜焯不耐烦道,“父母死了,丞相都得辞官回家守孝三年,一介平民凭何不把律法规定放在眼里,这种事就必须重罚,以儆效尤。”
老妇人本已被说动,听得姜焯的话之后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裴彦卿不得已看向姜焯,道:“关乎奉养双亲的律法条陈共有五十条,你所说的只是其中的一条。人家连话都没有说完,你又怎知真实情况符合你说的这一条?”
姜焯眼没说话,只仰着下巴。
裴彦卿又道:“想要定罪,就得了解全部的情况。”
语罢,他也不再搭理他了。
“老人家,你先说吧,我记下你的供词,然后再派人去拿你那两个儿子,你们当庭对峙。孰是孰非,只有辩过了才清楚,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裴彦卿坐回原位,提笔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