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同街上小巷里三五户门板,静静深巷狭窄偏幽,就算是从大街上走过去的人也少有往那边瞟一眼的。不过希颜坐在茶楼上,又正对那里。一个意外瞟眼,看到了一出好戏。某个相熟的男人和某个眼熟的女人……然后,一阵暗笑。把桌上一堆栗子皮包在了帕子里。蹬蹬蹬跑下楼去,直穿入巷,然后一包栗子皮砸了过去,冷哼一声,转身跑出去跳上了适才租好的马车里。
只是:“唔!”
“风萨格格,小王真是想你想得太紧了。”策零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佳人,远看美近看更美,而且搂在怀里娇香馨腻,怪不得康熙不肯放人。这么好的女人,自己儿子不能吃,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是不是?“别怕,小王不过是带你去别庄里转转。天黑前肯定送格格回府。”听得好象没事的话,可这人眼里的邪气太大了。
希颜皱眉,自知扛不过这人的气力后,便一路顺从,低眉想对策。策零已经听说过很多这位风萨格格的事了,知她肯定不会轻易就范。只是越这样就越好玩,太容易得手的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味道的。所以一路上也并不多手多脚,只是看着这位脸上阴阴晴晴的脸色,还有叽哩咕噜转来转去的眼神,真是有趣呀!
车出了城了,而且越走越远。希颜表面虽平静,可心底到底是焦燥的。如果在以前,根本不需要怕。可现在?正值非常想念一个人时,就听得一阵极其耳熟的轻铃响过。然后一柄长剑就是从车外飞刺了进来。策零似乎没想到这种情况,闪身躲避,可那人却根本不在意他的行径,只是顺手带人,然后跃出车外。
然后马车车速突然飞提,策零觉得不对,闪身跃出,却见车把头前方,车夫身上早已经没了脑袋。马儿疯跑,臀上一只银匕首闪闪泛着银光。转回头去再找风萨时,已经没了人影。
刚才那人蒙着脸,到底是谁?
“阿尔哈图,放我下来。”虽说不是头一次让他背着跑,可到底多少日子没练过了,更兼之刚才吃了一肚子油栗茶水,再颠下去真要吐了。
阿尔哈图听言,自是停下把风萨放了下来。然后左右瞧瞧这里的地方,快到京门了。只是这天色太暗,怕是城门关了回不去了。希颜知道他在想干什么,又瞧瞧这里的地方,左右想想笑了出来:“再背我会子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自然是上次回京时藏的地儿了。
其实也不是很难找,檀拓寺墙根外的一只参天古树下,曲径幽幽,内里大有径庭。一间不大的石室,虽不奢华,但好歹被褥齐全。
阿尔哈图看得发楞:“上次你躲的就是这儿?你怎么弄的?”看这模样,似乎不可能是她弄的。这里可有些年头了。
希颜也不瞒他:“是罗布和我的信里提过的。要找我师兄,就到檀拓寺来。留下记号,过几日再到这里看情况。”若在附近,肯定会来。若不在附近,这里也有他的相关人士,自是会派人传口讯。
阿尔哈图彻底败给她了,上次到檀拓寺里来居然是为了这个?
不过:“今晚你不回京,麻烦可会很大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策零。他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北京城里玩这种把戏。更别提海善就在附近,纯粹找死。不过说到海善,眉头顿时大皱:“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男人都那样,难不成你指望他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心里只装着一个就已经够难得了。希颜不奢求那种艳福,更加无之所谓。
阿尔哈图听言心下微冷,虽知道不该说,可最后仍然是说了:“你别想他了。既已随缘而走,那么这辈子就是方外之人了。你、你总是要活下去的。”张若辉言出必诺,回到桐城办完张英的丧事,不出五日就传出他随客僧远走了。消息传到京里时,很是掀起了一阵风波。皇上也知道了,那日阿尔哈图正当值,听得东暖阁内一阵轻叹后,皇上对泣不成声的七阿哥说:“随他吧。只要他高兴就好。”回京几载,张若辉一直不成亲,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多。想必也是不堪其扰,更兼之他身上素来不好,这次又闹得厉害,也许到了方外可以化度此劫吧。
室内一阵静默,阿尔哈图自知管不住这位主子,她也从不听自己的劝,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只是有桩事还是要说的:“回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近才好些,别犯性子。”要闹事也看对象,这时候让策零受制,皇上可不是乐意看到的。
希颜听之无奈,只是:“城门关了。”想进也进不去啊!
这个阿尔哈图倒是有些犯愁了,以自己的功夫自己进出倒是难度不大的,可带上风萨却是不成了。难道果然要在这里将就一夜?
“不如你去传个消息?”不管什么瞎话编些出来,省得麻烦。
阿尔哈图却是一路摇头:“那怎么成?万一我走了,你又出了事,那可怎么办?”虽说刚才甩脱了策零,这里又偏僻,但好歹不能离了人。左右想想后,算了,呆就呆吧。明个一大早再进京也就是了。
只是到底没等到天亮,急疯了的海善一路派出十几条猎犬人马。才至一更就已经找到了这处所在。然后看到阿尔哈图,心下顿安。有他跟着,风萨肯定没事。只是:“我累了,送我回去。”一搭胳膊,直直的勾上了阿尔哈图。然后,海善看了看左右这样的地方,眉头一皱,目光深寒,再无言语了。
回到海上繁花时,恪靖纯悫两个人正吵到半死。纯悫怪恪靖连个人也看不住,而恪靖更骂纯悫怎么连个护卫也不给风萨派。然后,阿尔哈图出现了。风萨早已经睡到香香,把她放到床上后,阿尔哈图被两位公主拎到了楼下审问。
听得是策零干的好事后,恪靖的牙开始痒了。
倒是纯悫,听阿尔哈图的解释有处不太清楚:“你是不是瞒了什么?”
好端端的风萨不可能不看车里有没有人就跳上去?她看到了什么了?碰到什么事?受哪门子刺激了?一语直逼中的,但是阿尔哈图却是瞟了瞟楼上,摇了摇头。纯悫顿时就是明白了!
然后,待回府前,招手唤过来了一位,秘语几句,那人就下去了。
不出一个时辰,那人回来了:“那处巷子里住的一个叫宁馨的歌妓,听说,曾是二爷的偏宠。”
纯悫闻言,牙根顿时咬紧。
倒是策凌,觉得这事也算是个转机:“风萨既肯吃醋,那么就代表她心里是有海善的。这些事,风萨若想管,肯定管得了。你也别拗劲犯恼,怎么想着让这两个人好好处,才是正事。”别象当初风萨那样,使小性子。虽说目的是好的,结局也不赖。但到底中间存了许多佼幸!更兼之,风萨和海善的性子与自己和纯悫实在相背甚远。
这事,还是理智些,压下来才好。
求婚
海善的本职本是大理寺少卿,可自打这次京里京外来了这么多显贵后,老康暂停了他的少卿职,把海善调到了御前行走的位上。
御前行走,说穿了就是随时听用的御前大臣。职位明面上不高,但却相当有权势。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当口,好几位宗室阿哥都派了这样的用场,每天进出乾清宫的次数多无定数。有什么差事在外面办的自是跑来跑去,在宫里查史查料,分调协派的工作则全排班排在了武英殿。太后的寿典只有三天了,宫里宫外明的暗的一大堆事,只靠老五老八是再不够了,所以老康才把海善雅尔江阿和保绶全部从名位上调了过来,当然他的儿子们胤祉胤佑胤禟也一个也跑了,全在这里帮胤琪和胤禟的忙。
忙得昏天黑地,然后好不易到了中午传膳的当口,总算是能歇下喘口气了。
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