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善。”
“臣侄在。”
“给你一夜的时间,把乌尔锦噶喇普的嘴巴给朕撬开。当年到底怎么回事?额亦都是怎么死的,说清楚!朕当时收到若辉的回报时,若辉说的是当时屋子里火烧太漫,家里人都中了迷香,风萨是让额克里和海青压在身下才幸免于难的。可并没有发现额亦都!他到底和罗布说了什么?朕给你这个权,就算是把他的牙都给朕一根一根拔下来,也要给朕套出实话来。”
康熙简直快气毙了,怎么会找上这种亲戚?要命,真要命!抬眼看看眼前这堆儿子侄子们的脸色。看来没一个相信自己啊。这难道就是天意?看看海善,他倒是没看出什么太大的神色来。心下略暖:“海善,你相信皇叔吗?”
“臣侄相信,皇上没有必要骗臣侄等。一来,毕竟那桩事即便是真的,主谋也是别人,更何况连罗布也说了,他很钦佩当时皇上的决断。二来嘛,皇上,罗布的脑子可真是很好!”
一句话,康熙顿时大悟不说,屋子里其它阿哥也全回过神来了。尤其是胤禩,牙根咬得直疼。怎么就把这个岔子给忘了。罗布既和额亦都是安答,那么他肯定不会轻易饶了阿霸亥。乌尔锦噶喇普别说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就算是再蠢的货色也不会拿这种事出来劝亲。海善说的对,罗布脑子是好。借刀杀人玩得可真不赖!怪不得能教出风萨这种妹妹来。
只是,瞟了一眼十弟,果断出列:“皇阿玛,不管是真是假,这事总是罗布心里的一根刺。娶不娶宗女倒是小事,爱新觉罗不能背这种黑锅。所以您还得让海善把乌尔锦噶喇普的嘴巴撬开!到底怎么回事弄个清楚,就算是将来风萨知道了,也能讲个明白。”
康熙瞟瞟胤禩,又看了一眼胤礻我。那乌尔锦噶喇普可是琪瑛的阿玛!既落到海善手里,免不得皮肉受苦,胤礻我怎么办?
胤礻我看看左右,又瞧瞧八哥,知道自己非说话不可了。不过他想的和别人想的估计也不太一样:“皇阿玛,琪瑛先是您的儿媳,才是乌尔锦噶喇普的女儿。更何况这事……儿子想不太透那些事,只知道乌尔锦噶喇普心术确有些不正,不收拾收拾他,琪瑛将来免不得两头受制。只是,到底还请皇阿玛看在儿子的份上,能不能让伤口尽量看不出来?毕竟,明儿还有一天的寿宴。让人瞧出来,总是不好的吧?”
老实的儿子也是有好处的。
康熙点头算是同意了,略想了想后,看胤琪:“你不是最喜欢牙雕?太后这次可收了一件很不错的东西。”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艳诗
恪靖回到海上繁花时,已经是近夜时分了。前楼依旧人烟全无,后院寝楼里却是灯火辉煌。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箱子排在地上,桂嬷嬷正指挥春璇秋净两个丫头在整理其中的东西,何顺领着的两个小太监在一边给上百本书上书套。阿尔哈图一个最自要,背着手在各个箱子中间走来走去瞧稀罕热闹。恪靖一进门,自然又是一顿见礼。
在海上繁花住了半个多月,恪靖实在已经有些习惯这里诡异的日常气氛了,尤其是那个阿尔哈图在这里,不算主子不算奴才,那叫一个自由自在啊。
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大箱子八只,有五只放的全是沙俄老毛子那边的衣料。这东西在京里算是稀罕货,可恪靖看了却一般。虽然每年只回土谢图汗一次,但好歹在那边这东西并不算少见。另外三只箱子全空了,看那意思大概放的全是书。转到何顺那边拿了一两本翻翻,眉头顿时大皱,全是英吉利文?密密麻麻的从头到尾没一个汉字,风萨能看得懂?皇阿玛算是爱洋学的,尚书房的课程里也有这玩艺儿,但大多都是口语,字面上教的并不多。恪靖从小也学了些,基本上的日常对话没问题,可看起书来就有些头痛了。风萨和罗布会这个,但居然会到这种地步?找个机会试试。
此时,桂嬷嬷已经把那八只大箱子全部搞定了,让人抬了出去后,又开始清那八只小箱子。前两只打开后里面放的全是玻璃罐,里面五颜六色一堆奇怪东西,有丸状的也有膏状的。什么东西?
问话,桂嬷嬷看了看帐册后恭敬回话:“册子上写的是花生酱、苹果酱、草莓酱、鱼子酱。”听起来好象是吃的?可……这时,二楼楼梯一响,风萨换了一身家居旗服下来了。看看恪靖,简简行礼后,看了看一边榻上堆放的衣料,略摸了两下后,就把眼神放到这堆吃的上了。当即眉开眼笑:“这东西别往伙房放,就搁那边背阴的架子上好了。”
摆好一堆玻璃罐后,桂嬷嬷又打开了三只小箱。这次里面的东西就看得明显多了,一色的全是水晶做的小玩艺。小房子小楼小动物小人儿等摆件,个个晶莹有趣。最后还有四串形状各异的水晶风铃,一拎起来灯光映映下宝华闪闪,轻风吹过叮咚清脆,那声叫一个好听。当即风萨就指挥桂嬷嬷挂了三只,留了一只装在匣子里放起了。
剩下的两只小箱里的东西就更明白了,全是洋酒。放在各色各样的玻璃瓶里,映着或红或黄深浅不一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可人。当然,附带的还有一整套十二件大小不一,重叠在一起的水晶杯。当即风萨就打开了一瓶,给自己和恪靖一人倒了一杯,又让厨房拿了冰块来兑了进去。这么个喝法啊?恪靖头一次见,不过尝起来味道似乎不错,比单喝要好多了。这边自己慢慢尝酒时,那边风萨已经在把包好书套的书往书室里搬了。看看内容后,题笔在书背上写了标字就放到书架上去了。
这么熟练?小样,英吉利文学得不赖嘛!
恪靖端了酒杯过去,一边瞧那些书名一边皱眉,怎么这书名都怪成这样啊?《可笑的女才子》《恨世堂》《一坛黄金》《伪君子》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
不过……
“这本有问题?”其它的都是看两眼就写书背了,可这次风萨手里的这本却让她看了一页又一页,而且表情很是来趣。走过去一看,看不懂,全是英吉利文,不过好象是手抄的。“写的什么啊?”
希颜简直快笑疯了,真是太搞笑了。这本,大概是有人装错了。这里面写的全都是英文情诗,看这字迹大半是罗布自己写的。真真肉麻有趣!见恪靖问了,也有心情回答:“都是情诗。”
“罗布写的?”
“是他的笔迹。”希颜这次回答得有些拐弯,不过恪靖好象没太注意。也是,她就算看得懂,又哪里知道莎士比亚、海涅东东的?
说实话,恪靖对那位达尔罕亲王以前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精明干练处理机警,很不错的人才,而且很少打歪点子,难得的良臣美将。可自打这次在京里碰到后,却对这位罗布的印象急转直下,一个大男人还是亲王级别的居然下厨做饭?太贤惠了吧?而且看那样子做得还很不错,大概平常没少动手。这种习惯实在是让恪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后来他和风萨之间的互动嘛,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兄妹之谊,可到底有些过分亲腻了。不过虽看不太惯但还算能接受,可现在?
“情诗?”
见恪靖那个表情,就知道她接受不了。希小颜当即笑得可爱,翻出一页来给恪靖当场翻译:
“如果你是我眼里的一滴泪;为了不失去你我将永不哭泣;如果金色的阳?